看着师德中牵着儿子走远,洪学承奇怪的问村长,“以前他们要进狮队也没搞得那么夸张的,这次怎么……”
村长摇头笑,“是德中的意思,他想要告诉儿子,以后没后悔的机会了。”
洪学承摸摸下巴,“真有意思的家伙。”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教他这些道理……他开始期待师杰的将来了。
作为醒狮的四只“脚”,舞狮的人都注重身体的灵活以及下盘的稳健,所以蹲马步和压腿是学狮的入门功课。
压腿比较好办,师杰年纪少,筋骨尚算柔软,更容易拉开拉松。若到了青少年的发育时期,筋骨长硬了,那要再拉开可就难了。
师杰规规矩矩地蹲好马步,苏禾央在旁边说道:“我不会看你年纪小就放水的,第一天先蹲半小时,待适应了再慢慢加量。”
师杰点点头,然后看着苏禾央在旁边也蹲好马步,接着其它师兄在苏禾央两边膝盖上各叠上几块砖块,又在他手腕上缠上几块同样大小的砖块,最后摆了个香炉,立了一支长香放在苏禾央屁|股下方。
师杰张大嘴巴想说什么,被苏禾央一个眼刀将话吞了下肚,心想:苏禾央哥哥真的好厉害,这么重的砖块又挂又叠的,下面还有香炉!
师杰到底年纪小,又是刚开始接受训练,蹲了十多分钟的马步,就开始支持不住,可……他偷眼看旁边依旧气定神闲的苏禾央,一咬牙,不能让哥哥小看!居然愣是坚持了半小时!
苏禾央在旁边看着有点吃惊,没想到这孩子韧性这么好!虽然休息时,小孩已经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
晚上训练结束,苏禾央看到小孩完全不想动弹的模样,好笑地抱起他,往师家走去。
在路上,苏禾央问:“以后每天都会这样,甚至可能会更辛苦,你能坚持吗?”
“能!”声音虽低,但话里的坚决不可小看。
“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学狮?”苏禾央实在很好奇。
“我要像哥哥那样厉害!”师杰想到在色柜上,看到那不算高的张飞狮上下翻飞的活跃身影;又想到二月十九那天,虽然艳阳高照,但天气依然寒冷,苏禾央却穿着短袖上衣,而且浑身是汗。比较起自己穿着厚毛衣,里面还贴着暖宝宝来,要好太多了。
从心底涌起的羡慕,促使师杰下了这个终自己一生都觉得正确无比的决定。
看看怀里的小孩枕在他肩膀上睡得酣然,知道真是累极了。苏禾央双手稍稍拢紧,免得小孩滑下来。看着前方满是泥土的小路,苏禾央无奈苦笑:他很厉害吗?比较起师兄们来,他还是很弱。
远远看到一个男人快步往这边走来,苏禾央知道肯定是师杰的父亲看这么晚了,儿子还不回来,担心得过来接人了。
师德中迎上他们,看一眼苏禾央怀里的小孩,“睡着了?”也不等答话便轻轻抱将人到怀里,转头看苏禾央,“他表现如何?”
“很努力,师父很满意。但……”苏禾央想起洪学承那满意中带着稍稍担忧的表情,接着说:“师父怕他……”
不用他说完,师德中已经知道洪学承的意思了,无奈地看看怀中儿子香甜的睡脸,“我也很怕他只是三分钟热度,且看看吧。对了,你家不在这边吧?回去吧,向东一定等急了。”
苏禾央勾勾嘴角,眼中却不见笑意,“好的,晚安,师老师。”
师德中挑眉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感觉刚才那一瞬间,苏禾央的情绪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抱着儿子快步回家了。
苏红缨心疼地打来温水,替因洗澡而被弄醒的师杰泡脚,边伸手轻揉着儿子的小脚丫,边问:“很累吧儿子?明天还继续吗?”
师杰虽然还迷迷糊糊,但答话仍然很坚定,“还继续!”
师德中轻轻拉起妻子,轻道:“你别蹲那么久,让我来吧。”今天下午才确认苏红缨怀了两个月身孕,师德中当然不会让妻子劳累。
看妻子走出房间,师德中捞起水中的毛巾,在儿子的小脚丫上敷了一阵,抬头看师杰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迅速擦干脚上的水,将小孩抱去躺下,拉过被子又拢了拢。轻道:“干得好,儿子!”其实先前已从电话里打听到师杰今天的表现,只是他一直没表达出心中的自豪。
回到自己房间,看妻子还在看什么书,走过去轻轻抽走,“怎么还不休息?”
“我在看汤方,看有什么可以增加儿子的体能什么的。”
师德中搂过妻子,“明天再看,现在休息!”不由分说便将人按到躺下来,不许乱动,还顺手把灯熄了。
苏红缨无奈,但也抵不住涌起的浓浓倦意,靠在丈夫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师德中才想起昨晚苏禾央那奇怪的笑容,问了苏红缨才知道,原来苏向东自他妻子去世后,为了养育苏禾央,跑去开长途货运,前天晚上刚接的活,昨天凌晨就离开村子了。
他们没看到,师杰从房间里出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悄悄地将几个早饭吃的包子用保鲜袋包好揣了在怀中。
“禾央哥!这几个包子太大了,我吃不完,你吃点吧!”一看到苏禾央,师杰就迫不及待地献宝。
苏禾央看看师杰手中那“太大”的包子——其实就只有师杰的小拳头那么大。他好笑地弹了弹小孩的额头,“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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