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预感接下来天人会说出直剜向西浦诗心脏的一句话,但此刻她已经逃不开了。
“你只是因为‘卧底’这个行业刺激才走到了今天,我这次来不过是替你正好心思,避免下次任务到了的时候出什么小问题。”
不错。
事实确是如此。
“我该说……真不愧是我的父亲吗?”西浦诗格外地将父亲二字咬地重了几分。这被所说出自己的主人愤恨地从唇齿间甩下的词语,却被天人当做耳旁秋风一般忽略了。
这是一次对于西浦诗并不愉快的谈话。虽然这时她可能被很多求指点迷津不得的人所羡慕,但与其要这种羡慕,还不如让她再躲回那个封闭的壳内,再多休息一会儿。
她渴求像她姐姐一般的生活——曾经的风平浪静的童年,刚走过的挥洒热血的青春,将到来的幸福平淡的未来,但这都不能改变她流连于刺激又惊现的卧底职业的热爱。
“喂,阿诗,刚刚矮杉找你半天没找到,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坂田银时当着一副不自知打扰对方冥想的人,此时正披着雪白色羽织,两臂撑在两颗老树间,俯视着抱膝蹲在角落的西浦诗。
被叫到的人缓缓转过脑袋,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又将脑袋悠悠地转了回去,将头埋进膝盖内,闷闷地说:“女孩子嘛,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我蹲一会就好。”
双目一片黑暗的西浦诗也没听到对方有什么动静,但头顶却突然吹过一丝冷风,那件未洗净的残留着微微血腥味的白色羽织,卷起飘落的一片枯叶搭在了西浦诗的肩上。
“那……你就多蹲一会吧,我去给矮杉说一声。”
“别,你也陪我蹲会儿吧,这样就好了。”
坂田银时听罢,无奈的挠了挠一头的天然卷,振了振袖子,倒也真陪西浦诗蹲了下去。两人间一时无话。
“唉唉阿诗,你听过这么一个故事吗?曾经有一位精神病医生,为了观察一名经常举着伞蹲在树旁的精神病,也像他一样举着伞蹲在了树旁……”
“树下有蘑菇,对吧?”
“唉唉唉阿诗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就是那个模仿蘑菇的精神病啊——阿银你的信息敏感度怎么比欧噶桑的还要低!这个段子我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听过了好吗!”
“阿诗原来你这么大了吗!这个笑话是我上小学才听到的唉!”
“……”西浦诗缓缓将脸拧向一旁的坂田银时,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一副蠢到爆的大脸,毫不留情地出拳打了上去,“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能随意谈论女孩子的年龄啊?”
坂田银时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挡住了那个一看就没什么劲的拳头,甚至还隐隐发着力,想将拳头推回西浦诗面前。
“今天你不就告诉我了吗,诗老师~”
又将埋在臂弯中的脸抬起的西浦诗,和坂田银时无奈地对视了一会,便果断地在拳上发起力来,同时还嗖的一下站起了身。这倒是让拳上一直送着力的坂田银时将自己送到了地上,最后还感受到西浦诗将他的羽织又披回了背上。
“走吧,要不然阿矮又要和你争论你的天然卷了。”
看见西浦诗无大碍地起身后,坂田银时也手脚并用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快了几步走到西浦诗身边,又大言不惭漫无边际地聊着:“哈?他还敢说阿银我的天然卷坏话?看我到时候不把他的腿砍断一截!”
“啧,你觉得你会舍得?阿矮那唯一健在的腿还留着他娶媳妇儿用呢。”
“阿诗我怎么感觉你被队里的那几个男生带坏了啊啊!”
当西浦诗和坂田银时吵吵嚷嚷进了简陋的会议室后,迎来的便是面容常年严肃的高杉晋助不屑的眼神。在收到眼神警告后,坂田银时和西浦诗都自觉地闭了嘴,静悄悄地回到队中自己该待的位置——虽然坂田银时是没什么新意的可以睡觉的角落。
当高杉晋助正准备简述西浦诗没来,他们所讨论的成果时,西浦诗却罕见地在沙盘前没了精神,随意挥了挥手,“我就负责旁听,计划什么的还是你们几个定吧,阿矮你也别和我浪费时间了。”
这次会议上气氛格外紧张,高杉晋助也并未在意那早已习惯了的称谓,轻点了点头,继续述说着自己对日后攘夷军发展的计划。
起因西浦诗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幕府的倒戈本是有一定秘密性的,但上面闹到今天,这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最近军队还在苦于前段时间的败仗,甚至还有人煽动起了队内气氛,让军中人心惶惶。
这已不是那日简单的集训可以抹灭的低靡的气氛了,而是在军中查出西浦月这个“叛徒”后,军中久积而发的负面情绪。
正当账中几名领导讨论正热烈地时候,西浦诗却抱起双臂垂下头,呼吸缓慢地一副准备想要睡觉的样子。不过这也怪不了她,她所喜欢的可是那名天人所谓的“惊险刺激”,才不是眼前这种洗脑激励将士的事情。
不过这也直接导致帐中讨论着一些惊险刺激的战略部署时,西浦诗直接垂着脑袋睡下的事实。于是当西浦诗和坂田银时一齐被叫醒,一齐被分任务时,西浦诗的内心是震惊与不甘的。
攘夷军又要在天人和幕府前后按住双脚的时候举步前行,缓缓移动却越陷越深的攘夷军,活像被扔进了大雨后的泥潭,不想进却又挣扎着出不来。试图改变现状,却奈何没有半分能力去逆天改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陷泥潭。
作者有话要说: 作息半点都不规律的作者跑来更新啦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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