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已经成了气候的人,只会互相猜疑,哪里能想得到连成一气?便是达成了共识,也一定是相互防着,甚至暗地里使点绊子。更何况……
“这么大的场面,皇上当然会派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天使面前给那些明显出了篓子的账本扫尾巴?我本来以为这事情难办得很,谁知道忠顺王自己作死了,那还真是天助我也。这些账本子,一本比一本的漏洞多,不把他们扳倒了,我简直对不起他们的愚蠢。”
水溶无奈道:“就你火眼金睛,能瞧得出来那些漏洞。我前几天看账看得头晕眼花,什么都瞧不出来,回来倒头就睡,把我母妃给吓个半死。”
林沫挑了挑眉毛:“你没用,难不成是我害的?”
水溶沉下脸来:“我没用?我替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得罪了多少人,换来这句我没用,你良心给狗吃了?”
林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二弟妹同二弟吵架的时候,也老这么跟他说话,北静王,你如今混到跟一个女人说一样的话了。”
水溶脸一红:“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沫道,“就是看你好玩。”
“玩我可更没意思了。”水溶提醒他,“到时候我甩不掉,你能怎么样?你的名声,你不是最在乎么?”
林沫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的水溶心里直发毛:“你在想什么?”
“看你有几分真心。”林沫特地压低了声音,配着他眯起眼睛的表情,说不出的狡黠,简直再像狐狸不过。
水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心里说不出地后怕,有些忐忑地强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沫换了只手撑脑袋,“玩玩你罢了。”
明明自己站着,简直是居高临下地在看林沫,可是无论怎么样,都觉得惧怕。他是北静王,这京里说得上话数得着人,可是回回对着林沫,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这人说话带刀子,心是黑的血是冷的,脑袋是硬的。
不过这种时候,还得鼓起勇气回他一句:“好玩吗?”
林沫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呢?”
水溶嘴硬道:“这样可没什么意思。”
“对你来说当然没意思,可是对我来说,反正不过是玩玩。”林沫偏过头去,挺认真地看他,“你看,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样,死也不肯吃亏的,谁跟我动真心,最后都不好过,你倒不如试试水汲,那人虽然蠢了点,脸还能看不是?”
水溶冷笑了一声:“我便是要看脑袋,怎么了?”
林沫冲他钩钩手指头。
水溶狐疑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带着点希望凑了过去。
可惜林沫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看,我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逗逗你,可是我比三殿下还坏,我都懒得给你甜头吃,你还要继续吗?”
水溶侧过脸来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继续?我也不吃亏啊。”
第116章
容明谦上朝的时候简直觉得脑仁疼。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辞官的;封疆大吏不好当;尤其是他任期内;太招摇太出风头了,又得罪了不少人,这官再做下去,对子孙不利。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姨侄在查税。于是他这么一辞官,简直是像是心虚似的。
事实上,这伙人里头,最不心虚的可能就是他了。
但这种情况,他能怪林沫吗?各地官员欺上瞒下;克扣营私的事儿;他亲眼见过不少;亲自处理了几个,长此以往,实在是损害国之根本。而林沫此番雷厉风行,简直算是光宗耀祖。
是以,容明谦不但不能怪林沫坏了他的计划,他还得鼎力支持,亲自把账本送到户部去不谈,给皇上述职的时候也是详尽彻底,把山东这些年发生的事,用掉的银钱,新增的人口,收取的赋税都一一解释了遍,说得皇上赐了两趟茶,其他述职的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容明谦两袖清风,朝中上下无人不知,白老将军衣锦还乡的时候难得见了个当官能越当越穷的,一见如故,把女儿许给了他。白二姑娘嫁妆丰厚,精于打理家事,一嫁过来就先购置良田旺铺,公婆见了欢喜,索性把库房钥匙都给了她,叫她管全家的账,让容明谦彻底地放手,才不至于叫容家穷下去。
皇帝听说他要辞官,笑问道:“容卿正值壮年,是朕的股肱之臣,这么多年了,山东百姓安居乐业,不容易,怎么就不做官了?”
“回皇上话,臣这几年,也算是功成名就,心满意足了,如今辞官,算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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