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愿叫它笨鸟!”方兰生伸手去逗它,阿翔一低头便要啄他。方兰生忙缩手道,“既然你不愿教,那我便走了。你那师兄真是多事。”
百里屠苏望着怒而离去的方兰生,转头去逗阿翔道,“阿翔,你说师兄知道我违背门规,会不会怪我。”
阿翔轻啄他手,百里屠苏抚摸他额头,缓缓道,“师兄必是不会怪我的。”
他收回手摸了摸腰际的铃铛。
肇临身亡,他含冤莫白,仓皇出逃下只带了红玉姐给的焚寂剑以及师兄送的这铃铛。
这些年来,他从未踏出天墉城,多数时光皆在后山度过,也就师兄一人与他亲厚些。
师尊三年出关一次,却要耗损内力为他封印,他既期盼又觉得愧疚。
芙蕖倒是不介意他身上的煞气,常与坐在池水前与他说话,打趣几句阿翔又胖了之类。
师兄今天剑术精进了么?
屠苏你帮我将剑穗带给大师兄如何?
屠苏你说师兄为什么只待你一人好,对我们其他师兄弟们总是严厉的很?
屠苏你说师兄。。。。。。。。
他很少回答,大多时候,他只是默默收下芙蕖的东西,再带给师兄。
初拜师时,他便对这师兄极为依恋。陵越师兄年长他几岁,又早已习的术法剑道修为自是不一般。师尊闭关期间,便由师兄代为执教。
晨曦日暮间,总有师兄陪在身边,他从未觉得孤单。
后山的花开了又落,他的身后日日都有师兄,那人早已刻在他心里。
他的眼记下了剑招,印下了他的轮廓。
那时年少体弱,握剑的手抖的厉害,咬唇稳住身形,百里屠苏一招一式虽是吃力,倒也有模有样。
天墉城弟子为了修身养性,饮食大多清淡且时常辟谷,他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他性子隐忍,即便再难也不愿吭声,倒是陵越察觉他面色惨白,一探脉象才知他这疲乏的厉害。
他那时虽小,却早已知晓人情冷暖,是以不似同龄孩子那般爱撒娇,只忍着饿道,“师兄我没事。”
陵越便收间将他拉到凉亭处坐下,一声不吭的离开。
他一人独坐凉亭,望着陵越的背景,觉得心里慌得很。
师兄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觉得他拖累了他,是不是再也不愿来后山教他剑术。
他眼巴巴的望着,直到日已西斜,陵越仍没来。他抹了抹眼角,似是有些湿润。百里屠苏咬牙持剑站起,跃出凉亭,吃力的挥舞着木剑,剑招一划转身仍没有陵越。过度的饥饿让他体力不支,眼前恍惚中出现了那人模样,他笑了笑,终是倒了下去。
他知道,师兄不会抛下他。
陵越去后厨想寻些食物,却是半点也无,无法,他只得自个动手生火做饭。他未曾做过此事,难免多耽搁了些,哪知他这一根筋的师弟却固执的此时练剑。这不,人便晕了。
将人背到凉亭处,陵越倒了杯水给他润口,百里屠苏这才转醒 。这孩子一看到他,便死抓着他衣角不放,眼里有着被人遗弃的惶恐。
陵越握了握他说,竭力平静道,“师兄在呢,屠苏你松手。”
屠苏未动,陵越眉心渐蹙,沉声道,“师兄不走,听话,松手。你得吃饭,知道不。”
便是从此刻起,陵越的眉心鲜少舒展过。
屠苏能依靠的只有他和师尊,师尊闭关时便只有他。
陵越这人为人一向磊落,既说了不走,屠苏便放心。他松开手,陵越便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来。
屠苏吞了吞口水,陵越好笑的看他一眼,将筷子递给他道,“师兄第一次做,怕是不合屠苏的味道,这次便凑合着,下次师兄再给你做好吃的。”
屠苏哪还管好不好吃,端起碗筷便埋头猛吃。
陵越看他那饿坏的模样,有些心疼。他这师弟,一人是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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