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在火车的包厢里坐着,靠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齐铁嘴坐上火车,莫名的感觉兴奋,此行如此顺利,真是上天保佑,他扭头,就看到楚云湘的脸,不禁皱眉。
齐铁嘴悄悄坐到楚云湘身边,说道:“嫂子,你是不是……”
楚云湘扭头猛地瞪向齐铁嘴,眼光锋利。
她皱眉摇头,悄声说道:“不该问的事莫问,不该说的事莫说。”
这事她谁也不能透露,却没想到齐铁嘴竟能通过面相看出来。她不放心,又悄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希望齐铁嘴还是把紧自己的嘴,别乱说,尤其是说给张启山听。
楚云湘扭过头,就看到张启山深寒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二人,她淡淡一笑,说道:“佛爷有何指教?”
张启山扬眉说道:“马上就到长沙了,你且忍耐一下,别再出去,惹什么幺蛾子。”
原来他以为自己又坐不住了,要出去溜达,楚云湘扭头看向车窗外,淡声说道:“谨遵佛爷教诲。”
虽然不知道楚云湘为什么不和自己做对了,但是她能乖乖待在包厢里,张启山也放心,他继续闭目养神,思考下一步的对策。从新月饭店偷来的药材,要赶紧炼制,等长沙城的事情了结了,自己还要去北平的新月饭店赔罪。
楚云湘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也烦乱纷纷,她用手附在胸口的内袋里,内袋里鼓鼓的,里面的东西似有千斤重,她护紧了这用命换来的东西。
在心底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想着,或许这一切都是宿命。
※※※
回到长沙城,二月红拿了药材,就赶紧交给大夫炼制,张启山多日未回长沙城,自然有很多公事缠身,他一时间也没有顾上楚云湘,等到他忙完了这一阵,却发现好久都没有见楚云湘了。
“她最近怎么没有下楼吃饭?”张启山问身后的管家。
管家一听佛爷关心夫人,立刻说道:“佛爷,夫人这几日都是在屋里用膳,也没有过出门,您是不是去看看?”
张启山莫名也觉得奇怪,楚云湘没事总爱出去逛,就是在北平也闲不住,这次是怎么了,从北平回来也五天了,竟然一直没出门。
张启山心里觉得不妙,这女人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快步上楼,走到楚云湘的房门口,敲门进去。
楚云湘抬头见张启山,她扶着床头,强忍着嗓子里的痒意,止了咳嗽。
要是让这人知道,还不定怎么呢。楚云湘忍不了多久,想要赶紧将张启山赶走,遂说话也没那么客气。
她撇嘴说道:“张大佛爷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找我?我还道是张大佛爷终于想起我来了,只可惜我今日心情不好,懒得理你。”
张启山心想这楚云湘几日不见,怎么语气这么冲,跟吃了枪药似的。
他多日未见她,生怕她有什么事,才过来看看,见她生龙活虎的和自己斗嘴,遂放了心,他并没有什么事,故而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楚云湘见他关门,才放下提着的心,低低的咳了起来。她最近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不仅嗓子奇痒,一直咳嗽,浑身更是有一种被人用软刀子割肉一样,凌迟般的的痛感。
她给自己诊脉,也只能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至于□□和解药的配制,她目前也无从下手。
那墓室里果真神奇,让人中毒,却不会瞬间毙命,却让自己眼睁睁看着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还要日日忍受蚀骨之痛,这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代价吗?
张启山走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这女人怕是有问题,她这几日没有出门,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起身了,哪会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且她扶着床头的手,攥的死紧,绝不正常。
他立刻转身回返,刚刚靠近楚云湘房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她极力压抑忍耐,仍然可以从声音中听出她的痛苦。
张启山叫来丫鬟,沉声问道:“她怎么了?这样多久了?为什么不请个医生?”说道最后,话语中已经带了怒火。
丫鬟看佛爷面色铁青心里吓得半死,赶忙说道:“夫人最近总是这样,她说不用请医生,自己就是大夫,夫人给自己开了药,也一直在服用,夫人,夫人不让我给您说,还请佛爷恕罪。”
张启山直想问到底谁才是张家的主子,不过他知道楚云湘的倔脾气,她若是下定决心要做,恐怕也是谁也劝不了,他挥手让丫鬟下去,推门又进了楚云湘的房间。
“你准备瞒我多久?”张启山怒气冲冲,显然是动了真怒。
楚云湘见他去而复返,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她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又不是大夫,告诉你有什么用?”
张启山气的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这女人半分都不将自己当回事,净是满口谎言,刻意隐瞒。
他径直走到楚云湘身边,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到底怎么了?赶紧给我说清楚!”
楚云湘看他已经大怒,那种怒意简直扑面而来,根本压制不住,她的胳膊已经疼得都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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