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苏绵。”
我们挥手互别,我目送她离去,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长呼一口气,就这么结束了,在这个城市,我那么那么少的朋友中,李苏绵,再见。
我们,很多次很多次的与别人说一声常说的再见,但我与她,后来,既少见面,也少联系,终逐至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后,江茗就去北京的。
☆、二十一
我收起了房间里,贴满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在纸箱子的最底层,阳光所及的地方,再不见一张陆以安的照片。那样的秘密,放肆一时之后,又回归地里,终不得见阳光。
八月的时候,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空间里很多同学、喜与悲。我独静待九月的到来,一切安然。陆江去了她要去的上大,我只是去了北京,在那个城市,其余一切都还差得很远。
在中学时代最后的暑假,我开始学写毛笔字,学陆以安学的柳体,陆以安从北京给我邮寄适合初学者的笔、纸还有她挑选的字帖。阅读陆以安房间里的书,偶尔翻到她以前的照片,偷偷用手机照下来,看许久。尝试在网上写一些小故事,虽然没有人喜欢,但习惯在周末的时候发给陆以安看,她总是很有耐心的指导我。闲暇之余,为刚上高三的陆以平补习功课,如以往一般去李阿姨家蹭饭。父母的工作很忙,我本来应该回老家去,但心里不愿意,以前的城市,多是已不该再联系的朋友,我在这里,可以去陆以安的房间,翻翻她的书,坐坐她的床,从她房间的窗户,像她经常做的那样,看看天空。
我也经常躺在,陆以安喜欢的那张椅子上,清晨的时候在阳台,阳光刚刚出来的时候,像她那样,把书盖在脸上,一趟一上午,阳光再没灼热起来。
我是九月初去北京的,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在开学一周前由父母陪伴,自南向北的远行。但是来车站接我的不是说好的陆以安,而是陈清涵,工作后的陈清涵,一身OL装,略显成熟,却比以前多了性感和美丽。她踏着锃亮的高跟鞋,背着小挎包,与这人潮拥挤的北京西,格格不入。
她对我微笑,试图接过我妈妈手中的行李箱,但因妈妈的客气作罢。
她说,抱歉江茗,以安还在加班,我先带你们去我们住的地方,等她下班一起吃饭。她开的白色小轿车,父母与她客气致谢后上车。
我问她:“清涵姐和陆姐姐住一起吗?”
她仰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北京房价很贵,我和以安都刚毕业,还是合租划算。”
可这当然是假话。
朝阳区里,两居室的公寓房,有些陈旧,但整洁干净,家具俱全。门口放着两双同款异色拖鞋,陈清涵换上深蓝色那双,又找了拖鞋给我们。她招呼我和父母坐沙发上看电视,去右边的房间换了家居服,那应该是卧室。她洗了水果,坐我边上陪我父母聊天,说一些工作的事,我完全插不上嘴。她便对笑着我说,江茗若是无聊,可去以安的书房玩电脑。陈清涵和陆以安,都是那样温柔的人。
“那一间。”
她指着左边边的房间,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两间卧室,有一间是专门用来做书房的,她们共住一间卧室,有一间专门的书房,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户家庭,本该如此,只是我不知道原来陆以安和她已经亲密如斯,若换一男一女,这关系就显而易见了。
我去陆以安的书房,铺满文艺气息的书房,书架上的书不少于陆以安家里的,房间的墙上挂着陆以安写的字,一张长桌,两张扶椅,还有一张小茶几。桌的左边安着台式电脑,电脑旁边是一张相框,里面是穿着学士服的陆以安与陈清涵。桌子右边,放着陆以安的写字工具。还有一把紫色的吉他靠在墙角,可我从不知陆以安会弹吉他。
我打开陆以安的电脑,电脑桌面仍是二人的合照,关于陈清涵,我见过最多的大概就是陆以安和她的合照了。她和陈清涵的照片,每一张都可以明显看见她眯成弯月的眼睛和眼角的鱼尾纹。我想起以前曾打趣过她,她说小眼睛是因为只装得下一个人,鱼尾纹那是幸福老。当然,陆以安的眼睛并不小,她瞪着眼睛的时候,两颗眼珠子就像小弹珠一样,我喜欢的正是她的眼睛,里面溢满的笑容或者忧愁令我深深着迷。
我用她的电脑看《仙三》,但没过多久,陆以安就回来了。她推开房间的门,手里还拿着公文包,她笑着唤我“江茗”。那是我自08年夏天以后的第一次见到陆以安。她的头发已过肩,扎成马尾,没有刘海,露出额头,她的额头不算宽,刚刚好,这样很精神。她穿绿色雪纺衫、深色短裙和淡粉色的小高跟凉鞋。这样的陆以安,我第一次看到作为女孩的陆以安,可爱极了。我盯着她的裙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陆以安竖起眉毛,把公文包重重放在椅子上,身子趴过来皱着的脸凑到我眼前,严肃说道:“清涵带我去买的,人生第一条裙子。”
我看着这样的她,仍是止不住笑。深深打量她,仍然很浓的眉,皱成川字,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抿着唇不说话。
当然,如果在我的回忆里,陆以安过于可爱,可能是她真的很可爱,也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太喜欢她,在我们的眼睛里,喜欢的那个人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陆以安看着我的时候,陈清涵走进来,她把半趴在桌上的陆以安拉起来,双手掐着她的脸颊,打趣到:“这么气鼓鼓的和江茗在干嘛,一点没有个姐姐的样子。”陆以安努力鼓着嘴道:“脸要被你拉大了。”
陈清涵放开她的脸,帮她礼了理衣服:“江茗她们一直在等你呢,估计都饿了,去吃饭吧。”
闻此,陆以安又转过身来,如一个好姐姐般,一本正经道:“抱歉江茗,看我都把这事忘了,我们去吃饭吧。”
那么幼稚的陆以安,那么可爱的孩子气的陆以安,只是出现在陈清涵面前。偶尔,在我面前晃一下,却让我心神不安。
“江茗,你去客厅陪叔叔阿姨,我和清涵去换衣服,然后出去吃饭。”
我父母很喜欢陈清涵,这个年轻有为漂亮而礼貌的女孩,我和他们坐一起,便听他们赞不绝口。使我嫉妒,但这是事实。总有其他人时刻比我优秀,早有陆以安,晚有陈清涵。
没有等多久,陆以安就换好了衣服,她脱掉了裙子和小高跟,换上浅灰色的卫衣、黑色运动裤和白球鞋,扎着高高的马尾,像是去晨练而非吃饭。陈清涵与她截然相反,她化了淡妆,穿一件军绿色的时髦大衣和米色九分裤,着装精致,背着黑色的斜跨小包。陆以按把手机、钥匙、钱包放到她的黑色小挎包里,一个人潇洒的和我父母走在前面。陈清涵走最后关门,我等她一起。
和时髦美丽端庄的大姐姐走一起,心里是微微紧张,不如与陆以安一起自然。我竭力用标准些的普通话与陈清涵交流,仍是带浓厚乡音。陈清涵笑着说:“普通话比以安好很多,我永远没办法忘记第一次与她说话的情形,即便现在,她普通话还是很蹩脚。”
“陆姐姐普通话真有那么糟糕?”
“也不算,她说话有些像广东那边的,加上她那时候总是不敢说话,她喜欢用笔多于口。其实以安是个很害羞的人。”
看了一个走在前面,双手插口袋,与我父母聊得甚是欢喜的那人,我并不这样觉得。
“清涵姐,你和陆姐姐是大学同学?你们在一起几年了”
我们,说喜欢的人的时候,脸上总会带着笑容,她的名字从嘴里面蹦出,就像是触电了一般,使整个身体充满愉悦,那种时候看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花和草永远在说着快乐的故事,哪怕是冬天,哪怕是走在冷风中,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使我温暖,让我的世界是鲜艳的颜色。我们在说起她的时候,眼睛里情绪中都是一种纯粹的幸福,她像是泉水,从我们心底里满溢出来,拦不住。所以,暗恋是一种失败而痛苦的情绪,我还从未对别人,说起陆以安,尽管我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镜子,嘴角,咧开,轻轻的说她的名字。但我从未对任何人真的说起她的事,我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便也如陈清涵般,停不下来。我每次,说起她,都在竭力伪装自己,尽量让我的笑容看起来正常,说起她的时候,我假装激动,我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崇拜偶像的少女,我禁止平静的说有关她的事,从而隐藏我心里、喜欢她、的秘密。
而,陈清涵,她不用隐藏。
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表情,她的一切,可以毫无掩饰的告诉我,她喜爱陆以安。她总是看着前方身影,哪怕是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我,我们并排前行,穿高跟鞋的她比我高,我只是仰头看她。看她笑着脸,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那个我喜欢的女孩,心微微疼。
“我和以安是2002年认识的,那时候家里刚配了电脑,我几乎?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