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宁被她诡异的样子吓的后退一步,瑟缩了下,一把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锦囊握住,仿佛得了力量般挺挺胸,厉声道:“瓜尔佳莫柳,你不用吓我!我随身都带着金光寺主持开过光的灵符,你伤害不了我!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要不!”
端宁的面上现出几分狰狞,“我就请主持下山,收了你们!”
白衣女子仿若没听到般,依旧断断续续的哭着,“雪儿,我的雪儿!”
端宁捂着耳朵高声叫道:“死了死了,她死了!是我亲自请杀手杀的!你去阴曹地府找她吧!”
哭声陡然停止,幽幽的声音慢慢响起:“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哈哈!”端宁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大声笑道:“那个贱人留下的杂种,看着她就碍眼!况且!”端宁咬牙看着白衣女子,一字一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死的不明不白,留着你的女儿,等她长大了找我报仇么?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丫头!”
“你,你胡说,我的雪儿最是单纯善良,你好狠的心!”
“哼!”端宁恨恨道:“你生的女儿自是觉得她万般的好!可是,我讨厌她,非常非常的讨厌!”
端宁紧紧捏着拳头挥舞着,仿佛捏着的就是轻尘一般。“静雅没出生前,驸马最疼爱的孩子就是她。自从有了静雅,驸马就再也不疼她了,倘若是一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哭不闹,即便是不哭闹,也要表现出几分委屈渴望来。可是在她的眼里一点都看不到。反而不经意间就能看到嘲讽讥笑。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敢讥笑我堂堂和硕端宁格格!小小年纪偏偏怪异的令人讨厌至极!”
轻尘皱眉思索,有吗?她自出生后一向都十分小心的不多言多语,努力让自己融入孩童的角色,连墨柳居的人都不曾怀疑过,甚至瞒过了夕荷,怎么端宁就会觉得她很怪异呢?难道真是天生的不对盘?
“还有!”不等她想清楚,就听端宁又接道:“她的言行间总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静雅招惹她她从不生气,静轩侮辱她她也不发火,下人奴才的冷言冷语她也当没听到,一个刚刚没了娘的六岁孩子,怎么可能忍得下这么多耻辱!”
轻尘冷哼一声,不忍下来,给你挑出毛病,还不知道借题发挥到什么程度!这样想想,在端宁眼里,她早就显得不正常了。不过,与其凄凄惨惨的在府里苟延残喘,她宁愿早点暴露出去亡命天涯!不自由,毋宁死!
“本想在府里弄死她的,可是那臭丫头太过狡猾!”端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衬着那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圈,真是比对面的白衣女鬼还难看!“只要她出了她那破院子,身边必定跟着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可恨她院里的丫头小厮都收买不来。原来院里的夕荷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也是我要弄死她的原因,夕荷埋伏在她们身边都六年了,怎么会说死就死,虽然我查不出原因,但是一定有问题,不管是什么原因,斩草除根总是不错的!”
端宁阴狠的说道:“可是,她就像察觉出什么一样。晚上从不出她那院子,身边从不离人,也不跟府里的任何人接触太近。除了李氏和张氏院里,即便在那里,别人没喝过的茶水她从不先喝,别人吃过的点心她都要掰下一点喂了鱼再吃。暗中观察了那么久,都没找着机会弄死她!”
“不过!”端宁阴笑一下,面上闪出几分得意,拳头狠狠一握,“就算她防的这么紧,我还不是照样杀了她!”
“呵!”白衣女子轻嗤一声,“谋害了一个六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端宁愣了一下,转而盯着她嘲笑道:“怎么,嫉妒了?不平了?伤心了?你不仅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男人,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慢慢扫视一番周围,笑道:“这个额驸府终归还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们,不论是玉函,春桃,还是她马佳玉兰,都是失败者!即便是你瓜尔佳莫柳,他最爱你又如何?再牵挂你想念你又如何?你都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况且!”
端宁一把抓住灵符,狂笑道:“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拿我如何!瓜尔佳莫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女人!”
“是吗?”白衣女子缓缓抬起低下的头,勾唇浅笑,“可惜,还有一个女人,你没斗跨!”
“莫柳儿!”端宁惊叫一声,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如水般清凉的月光下,莫柳儿嫣然一笑,如黑夜里突然绽放的兰花,耀眼夺目,美丽高雅。“不错!不成想,我的出现让格格如此失态!”
“你!”端宁满脸嫉恨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敛了眼里的所有情绪,理理头发,扯扯衣服,端起笑脸说道:“妹妹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只一小会儿,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就突然变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贵妇!莫柳儿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掏出手绢捂着嘴巧笑一阵,在她面色扭曲之前,突然掏出一面镜子立在她眼前!
端宁狐疑的瞅向镜子,越看眼睛瞪的越大,越看眼里的惊恐赫怕越多。“啊!”比先前恐怖十倍的惨叫声凄厉的响起在“墨莲院”的上空,把堪堪遮住月亮一角的乌云吓得仓皇而逃!
莫柳儿嬉笑着踢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某人,右手手指曲成个八字撑着下巴感叹道:“姑娘说的没错,女人果然会被自己的容貌吓死啊!”
“那个故事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莫柳儿打了个响指在黑夜里自言自语:“一个女人照完镜子后失声痛哭,他夫君就安慰她:‘你偶尔照一次镜子就哭成这样,那我天天对着你可怎么办呢?’”
“所以啊!”莫柳儿双手后背,一脸严肃的对月感叹:“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刚刚感叹完就被一不明飞行物直击面部
莫柳儿惊惧接住,瞅着黑漆漆的绣花鞋惊叹:好大一只暗器!
前尘往事已成空(3)
“谁拿垃圾丢!”话没说完又是一物直飞而来,莫柳儿闪身躲开,一手拿着一只绣花鞋吼道:“谁这么没品!要丢也要丢个花团锦簇的!”
轻尘转头看向黑衣女子,“虽说鞋子是我丢的,不过那可是穿在你脚上的!她说你没品哦!”
黑衣女子眨眨眼没说话,轻尘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没品就是说你们堂主没品,你说要是莫愁知道了会怎么样?”转眼看向下面河东狮吼般的莫柳儿,惋惜道:“居然敢批评一个美女,一个彪悍的美女,一个内心已进入更年期的美女——没品,风萧萧兮易水寒!”
“行了行了!”莫柳儿扬手将鞋子丢了回去,转身嘀咕道:“拿黑乎乎的破鞋子丢京城第一美女的脸,嫉妒的女人果然是魔鬼!”
“你说什么!”轻尘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还不给我开工!今天的事不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就把你派去云南与蛇共舞!蛇蝎美人,还是回归故里的好!免得在外面为祸人间!”
什么嘛!莫柳儿愤愤的踢了一脚端宁,敢怒不敢言!还说不是嫉妒,明明嫉妒的都要发疯了!人太漂亮果然招人恨!等这次任务完成,她就立马打包走人死缠那个老男人去!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就暂时让给那个臭丫头吧!哼,等她荣登师母宝座,再回来掐不死她!
“呜!”可怜的端宁被那饱含愤怒的一脚踹醒了又差点没疼晕过去,揉着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的爬到镜子旁,一把捞起来看了一眼,两眼一翻眼看又要晕过去。莫柳儿急忙点了一下她的人中穴,端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莫柳儿也不说话,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歪头看着她。端宁呆呆的坐在地上,两眼失神了好久,脸上开始跟调色盘一样千变万化,一会呆滞一会惊恐一会不敢置信一会悲伤气愤。。。
莫柳儿正看得兴高采烈,冷不防端宁忽然站了起来对她叫道:“都是你害的!”莫柳儿撇撇嘴:“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关我什么事?”
端宁恨恨的看着她:“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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