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末夏初的交替时节,阳光明媚,一路上,聂欢却无法被这明亮的阳光温暖感染,反倒是因为纵马奔腾呼啸而过的风觉得一阵阵的寒冷。
脑海里也因为不断浮现出在脑海里以前与铁凌天的点滴过往,从他与聂欢在宁德皇帝面前因为禁卫营而统一的口径事后那般虔诚真挚的感谢,再到后来他为了救自己与邓黠的那场殊死之战,死伤了禁卫营那么多弟兄他虽有心痛却不从有埋怨嗔怪,依旧一如既往的照顾保护聂欢,直到吴杰为替禁卫营死去的弟兄报仇,想杀了宋羽通过借聂欢的手而诬陷邓黠……
策马扬鞭身边的人物如同曾经的一幕一幕,上演着跌宕起伏再到最后的默默落幕。
聂欢心里刚刚的激愤渐渐平静下来,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起,自己与铁凌天就渐行渐远了?是从邓黠跟着一起同行自己没有反对开始的?还是从邓黠围杀不成自己反用三万两黄金买下了邓黠的手下留情开始的?还是更早的从打宁德皇帝派自己出京寻找黑甲军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聂欢不是铁凌天,他不知道铁凌天所说所做所想,现在更是猜不透也看不清了,这个人仿佛一直在远离自己,自己却不知,直到看远到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聂欢才意识到两个人已经相距的太远了,远到连对方的眉眼,表情都已经看不清了……
在聂欢进入客栈的时候梁成山终于也赶上了,看着聂欢的神情依旧严肃冷漠的可怕,却多了几分冷静,梁成山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跟着聂欢马不停蹄的上了楼上铁凌天的房间。
禁卫营的人见是聂欢,只是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儒雅又冷静睿智的聂王爷今日明显气势不对,所以守在门口的禁卫营士兵虽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却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聂欢的异样。
“聂王爷,我们统领正在商议要事,还请王爷到楼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和我们统领说……”门口的守卫上前阻拦,并没有让聂欢顺利进入,可话都还没完就被聂欢一个狠戾严峻的眼神打断了。
“好大的胆子!我乃大兴国堂堂的王爷,什么时候要见一个小小的禁卫营统领也要人通报才行了?!”聂欢刚刚浇下去的火瞬间又被眼前的守卫给点燃了,果然,自己在禁卫营的人眼里早就没有了对王爷起码的尊重!
“吱~呀~”房间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铁凌天在里面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出来只怕禁卫营会因为“以下犯上”,“不懂规矩”,“目无大兴王法”等诸多罪名而落罪,因为今日的聂欢说话的语气与以往大不相同。
铁凌天语气平淡,神情自若。
“王爷,这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铁统领如今好大的官威!本王见你也要通报回禀之后才能见得了了?!”聂欢语气里满是讽刺。
“王爷哪里的话,铁某只是在与下属商讨事项,之前有特意交代不要人打扰,他们才会如此,倒是让王爷见笑了,真是一群榆木脑袋!王爷岂是‘别人’?分不清主子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铁凌天虽话里话外都在训斥手底下的人,实则处处袒护庇佑,甚至将责任归咎于自己,只是将人言语喝退出去作罢。
聂欢向里瞧去,确实是有几个禁卫营的人在屋子里站着,此时正眼神直直地看着门口。
“叫他们出去,我们王爷有话要跟你们统领说。”。梁成山只是看了一眼聂欢,知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索性心思一横,上前一步对着屋子里一干人等厉声喊到。
屋子里的人听了却并没有动弹,而是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铁凌天。
铁凌天看了一眼聂欢,也没有做声,只是侧身向后将门口让出,向里面的人摆摆手示意先出去。
待屋子里的人都清光了,聂欢这才不由分说的踏进房间,将成山没有跟进去,只是开着房门守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明明是一门之隔,可门里的气氛却是僵持到了极点,铁凌天不语的坐在锦布方桌前,默默的拿起桌上的青花白瓷圆茶杯,拎起茶壶滚烫的热水随着茶壶的微微倾斜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水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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