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两个疑犯的口供,他们带着成朗先去见的经理秘书,然后看着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得到的命令是带到西北郊外树林,最后他们就把成朗转手交给了接头的一批人。”
袁朗垂下眼睑,缓缓吐息着,好像要把心里的浊气和悲伤都呼出来:“…之后成朗就失去了消息,但是在自杀的那个秘书的私人电脑里,恢复的文件以后,发现了一段视频。”
成才抿紧了唇,定定地盯着袁朗,呼吸一瞬紊乱了。
袁朗又将视线放在成才身上,牢牢地将人锁在眼底,注意着成才细微的表情动作。他因为亲眼看过那段视频而情绪失控,不想让成才再经历那种切齿钻心的痛与恨。
“视频是证明成朗…成朗死亡的全过程,经过验证,没有剪切拼凑痕迹…”
成才隐忍地皱起眉,手指微微颤抖着,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死亡过程,那是什么?”
袁朗见到成才情绪已经不稳,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握住成才的肩膀,扳起他身体,低头直直地望进那双快要冻结成冰的眸子里:“停止你心里所有的猜测和臆想!我告诉过你要冷静!你追问孩子死亡的过程是为什么?想要让我再痛苦一遍,还是想让自己的心再被撕碎一次?!”
成才冷冷地盯着袁朗,用力拨开握着他肩膀的手,声音森然凌厉:“我可做不到,就这样,能够问心无愧的去看他!”
袁朗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和犹豫,然后突然抬手!
“啪!”
一巴掌扇在成才的脸上。
成才被打的一懵,偏着头,半天回不过神来。脸颊和心里都火辣辣的疼,却不是因为袁朗这一巴掌有多重。
“呵…”
带着几分嘲意,轻笑一声,成才缓缓回过头。
袁朗闭着眼,掩住了眼底的无奈和心殇,压抑地呼出一口气:“…成才,不要以为只有你最在乎成朗,你付出的最多。”
成才怔了怔,唇边地嘲意更深,淡淡丢了一句“对不起”,心里却只想转身离开,暂时逃避已经乱成一团的不能正视自己的理智。
“成才!”
刚转身,就被袁朗握住了肩膀。
成才被钳制在原地,定定地注视着袁朗的面容,望进那一潭映着星辉柔光似的眸子,隔着衣料皮肤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心尖好像被烫了一般轻轻颤动了。
呼啸着的凌冽的风,叩打着紧闭的门窗,想要冲进来,却只能卷着梢细细地从缝隙中钻进来,或是徘徊在窗外发出“呜呜”的凄冷的哭啸。
耳边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却也好似模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室内静谧的只能听见两个人起伏的呼吸声,好像交织缠绵在一起,又渐渐默契的重合。
成才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理智好似沉睡了一般,只能放任自己的情感浸在这玄妙而平和安心感之中。
良久…
直到心头烧着的火,好像渐渐淡灭了一般。成才再次冷静下来,轻轻推开袁朗的手,坐回了凳子,轻轻翻开笔记本,好似漫不经心地出声道歉“对不起,刚才太冲动了。”
一句话,将两人好似融入了许多的关系,又拉开了距离。
袁朗收回手,扬了扬唇角,笑弧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复杂的心痛苦涩:“铁队给了你几天时间调整,明天回去陪陪爹…吧…”
注意到袁朗再没有说起看成朗的事,成才翻着纸张的手顿了顿:“好。”
然后又是沉默,两个人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再没有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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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成才睁着眼,无法入睡,就那样怔怔地发呆。直到听见轻轻悄悄地动静,才转了转眸子,看见袁朗的身影,下床,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成才缓缓坐起来,下地,轻轻走到窗前。
袁朗的身影在夜色中隐隐约约,看不明晰。
成才的视线一直跟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又出现在水泥路旁的石埂上。
袁朗静静地坐在那里,坐在冬夜刺骨的冷风中,艰难地点着了一根烟,夹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发泄似的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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