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为的就是让她知道,安妍早就是四皇子那边的人。安妍能这么做,也定是四皇子许诺了什么。能许诺什么呢?无非就是正妃之位,皇后之尊。
安妍一个女子,上哪里去寻得岭南的木头?也只有经常在外征战的四皇子,才能寻得这偏僻处东西。
她并没有避开我,去卧房重新寻了一套衣衫。她缓过身来,就要对我行礼。我立马拦住她:“姐姐这是做什么?”
云步瑶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妹妹,我这人看着通情达理,乖顺的很,其实不然。我最是倔强,若真是如此,那我的一生怕是都毁在了她们二人的手里。如今看她们打的算盘,怕是想让我堂堂兵马大元帅嫡女为妃为妾!好算盘,好心计。”
“若是让她得逞,她也不必担心。因为四皇子知道我爱慕楚风,不会对我有过多的宠爱。更是会提防着云家,把我如笼中鸟一般关在宫里。我若是在军中戴了这个簪子,后果不堪设想。”
她目光盯着那簪子:“实不相瞒,妹妹。这簪子我是真心喜欢,她也是看出来了,我是一定是会戴的。我原想着,不过就是一簪子,大不了还她个更好的就是了。看来这簪子,也是为着我的喜好,才戴的吧…”
她此刻落败不堪的瘫软在软榻之上,手里拿着玉如意:“我自诩论心机,论计谋都…罢了,不说这些了。”
她认真的瞧着我:“妹妹是故意如此,想看着我们二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
我知道她此刻是抛开真心了的,我坐在她的身边:“刚开始看见这首饰的时候,当真是有这想法。可刚才与姐姐推心交腹一番,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瞒姐姐,我恨急了曾经的自己…”
她原以为我会说,恨急了嫡姐或者是嫡母又或者是谁,她没想到我会说恨急了自己。她本来沉重的表情,一下变得呆滞:“啊?”
我无力的笑了笑:“妹妹今日也说句实话,实不相瞒,妹妹也曾喜欢过四皇子,甚至说爱他入骨。”
云步瑶被我认真的模样逗笑:“你才几岁?可知其中滋味?”
我瞧着打趣我的云步瑶:“总比姐姐强,深爱又不敢表达。只能流水一样的诗宴,雅集,书法只为求心爱之人一面。”
她轻轻锤了我一下:“你自说你的,打趣我作甚!”
我继续说道:“妹妹曾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妹妹,为了四皇子不顾一切。连自己都数不清,也不知道手里过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了。可是四皇子,眼里从未有过妹妹,纳了妹妹为侧妃也只是为了利益。”
云步瑶捂着帕子笑的身上一抖一抖:“你这梦做的,在梦里都不敢做个正妃之位。那正妃是谁呀?”
我看着她的模样:“总归不是你,如今梦醒了,在瞧着那四皇子也不过如此。我虽然是一庶女,也不可,任人宰割。我不想像个玩意儿一样,像个棋子儿一样,任人作贱。若是我碰不到那待我真心之人,到时候妹妹就假死脱身。自己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了却残生。”
云步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志气,好理想,还是去城墙下说书吧。到时候姐姐我,也好去捧个场。你若是求得一真心,那还不如去修仙。这世道,真心比修仙都难。”
我瞧着她已经没有刚才的沉闷,我打趣的说道:“不如姐姐教我修仙?”
她轻拧了我一下:“好你个泼皮,不是安慰我呢嘛?怎的又调侃起我来?今日这事,姐姐可不原谅。你直说就好,干嘛毁了我一件衣衫。那是我特意为了见他,新做的,你赔给我。”
我刚要张口,她就立马堵住我的嘴:“你若是说你赔不起,你就把你身上的玉佩给我。”
我心里知道她什么意思,这是手帕之间交换的信物。毕竟玉佩虽然算得上是贴身之物,但是这些东西,常人都是拿来赏人的。所以就算流落到别人手里,也没什么,不会伤及女儿家的名片。
我解开下来玉佩,递给云步摇,我满脸肉疼的表情:“姐姐可珍惜着点,早知妹妹就不带这么贵的来了。”
云步摇一把抢过:“瞧你那点出息,像是我能亏待你一般!”说罢,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她拔下来一个根簪子递给我:“给你,这可是软翠的,这世上可没有第二只。安小二,你偷着乐去吧!”
我接过那簪子,簪子做成海棠花的形状。整个簪子呈现雪青色,颜色鲜亮。我上辈子做皇后的时候,凤冠上就是这软翠。我自然知道,这点翠工艺的难度。用小剪子剪下活翠鸟脖颈周围的羽毛,轻轻地排列在涂上粘料的底托之上,会让饰品永不褪色。更何况雪青色是上品,云步摇说这世上没有第二只也不是玩笑话。
我笑呵呵的说着:“谢姐姐打赏,妹妹转名就去城墙之下说书去。”
云步瑶挥了挥手:“去去去,贫嘴。也不瞧瞧外面的天,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去?小心国公爷来府里闹腾,我可是对不起。我就不送你了,让春花去送你。”
她送我到门口,看着我远去。春花也是个话多的:“我们三小姐从没这么高兴过,自从大小姐嫁人以后小姐就闷闷不乐。小姐总说没人理解她,可是大小姐嫁到边远地区几年也回不来一次。安二小姐,若是您无事,多来府内坐坐,小姐必然开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看着如此纯真的侍女,步瑶姐姐必定是把这侍女教养的极好的。
马车到了安国公府的时候,天都黑了。我一路上编排着借口,怎么应付过去。我下了马车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斥责,也没有奴仆在门前。
马夫赶着马车去后院,我迈进去的瞬间,就从草丛钻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来。
我看着眼前的巧梅:“还好我未做什么亏心事,要不然定会被你吓晕过去。
巧梅边拉着我,边往院子里走:“小姐,你可回来了。今天早上,您出府以后,夫人就开始生了。都这个时候了,夫人还没有生下来。奴婢已经让她们去守着了,有什么信会来通报。”
我记得我是今天清晨出去的,如今已是傍晚,那岂不是生了五六个时辰?我看着巧梅:“父亲,祖母可过去了?”
巧梅点点头:“早先夫人发动的时候,老爷和老夫人就过去了。傍晚的时候,老夫人让老爷回去歇着了。如今正院那边只有老夫人和侧夫人,姨娘和侍妾守着。”
我们进了屋子,巧梅给我换了一套衣裳。我看着忙碌的巧梅:“当初父亲在俏姨娘院子里说的话,可都传给王氏了?。”
巧梅点点头:“奴婢估摸着这两次夫人就要生了,便让夫人院子里的人传进了夫人的耳朵。没成想,今日就生了,想必是…”
我若有所思:“走吧,我们也去瞧瞧。毕竟王氏也是我的母亲,我若一直不出面,怕是会留下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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