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参在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前,单手捋着一道红色的油纸,望着上面的描金字,说道:“小时候在这种地方,你总是给我买一堆新鲜玩意儿,喂得我撑的走不动路。”
“以前是你跟着我走,现在是我跟着你走了。”祁齐淡然地说道,歪头看了看她手里的灯谜纸,想了想又说,“猜谜语你倒是总比我猜得多,这次的谜底是什么?”
祁参掏出五元钱,递给摊主,笑了一笑说:“是个‘情’字。”
摊主收了钱,接着又从后头取了一个黑脸面具,和那个红灯笼一起递给她:“多谢惠顾!”
展开订书针下卷着的答案,果真是个“情”字,姐妹俩都笑了笑,祁参将黑脸面具扣在了祁齐的脸上,哈哈地笑着说:“喏,你喜欢的黑色。”
“为什么不要个白色的?”祁齐将面具推在头顶,看了眼她手里摇曳的火烛红灯。
祁参无所谓地擎了下灯笼:“这个谜题的奖励不是白色面具啊。”
“前面在放焰火吧?”祁齐指了下前方高高绽放在黑夜空中的大礼花,硕大黄白的礼花光芒瞬间遮掩住了街旁的的灯笼光,也照亮了她的脸孔,身边已经有很多人都开始迅速地向前涌去,都准备预先抢一个最佳的角度观看。
两人在一瞬间被分别挤向了不同的方向,祁参在人群中向着祁齐高喊了一声:“前面的茶馆我订了……”后面的话语立即被半空新绽开的烟花轰鸣声打散了。
祁齐被热情的人群挤得自顾不暇,只能随着向前半跑半走,额头上被密密麻麻地拥簇得不知何时就被冒出了一层热汗。
就此不知向前走了几百米,越来越密集的烟花也更加清晰地在头顶上方浮动,目前早就没有任何心思欣赏那种转瞬即逝的美丽的祁齐,正准备设法撤离时,身后突然有人很轻地拍了下她的肩头,嘈杂的环境中,一道女声不大,却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中:“祁律师?”
祁齐回头,趁漫天的灿烂烟花火光,瞧到了身后那个穿着卡其色大翻领风衣的女人——
她有着一张雅致又高洁的脸孔,略施淡妆已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墨黑长发后绾,拥有着高挑柔美的身姿,此时即使她白皙的面上神情恬淡,却让祁齐登时有一种“此女无暇而圣洁高贵”的即视感。
“……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两人极为短暂的对视之后,女人立即将仍放在祁齐肩头的手掌收了回去,微微歉意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
祁齐瞧着她也被人群冲得立足不稳,立时抬手将她拉近自己一些,大声地回应说:“你是要找祁参吗?”
“也不是。”女人微微地笑一下,用手指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迷离着平和的双眸,声线恬静,不急不缓地说,“只是以为你是她。”
祁齐淡淡地“哦”了一声,转头望了下仍旧是人山人海的庙会广场,继续问道:“麻烦问下,您知道附近有什么茶馆吗?”
“西北边有一个复古的小茶楼。”女人回答。
祁齐回头又打量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就出口说道:“一起去坐坐吧。祁参现在应该在那里头。”
女人只是想了一想便就颔首同意了,两人顿时不约而同地向西北方向挪动,中间好几次那女人都险些与祁齐走散,祁齐倒是不再犹豫,很直接地捞住她的胳膊将她向自己身边带了带,确定无事后便就礼貌松手。
料不到的是茶馆里也早就挤满了人。门口打扮成清朝时期小二模样的服务生正在派发等待的号牌,当看到祁齐和女人时,不由得愣了愣,张口就说:“卫律师……啊这位是……”然后语结地挠了下头,似乎颇为疑惑。
“祁参在这里订过位置或者包房吗?”祁齐淡淡地问道。
服务生立即恍然大悟地说道:“您是祁律师的朋友吧?她十多分钟前就到了,在三楼‘闻风阁’。卫律师……也是受邀请来的吗?”
“一起的。”祁齐不由分说地替那个女人回答。女人闻言,便偏头看了看她,脸上始终保持着清雅的微笑,倒是没有拒绝。
三楼明显比一楼和二楼清净得不一般。
书色书香的环境,本就额外增添了一份高雅的意味,沿着木质的楼廊一路向内,推门而进,偌大的包房空间内有淡淡的茶香缭绕,室内刻意布置得特别暖,木格子的窗户敞开着,正向着烟花盛开的夜空,美不胜收。
“姐,你来得也太晚……”祁参已经很快速地迎了上来,但当视角转换看到祁齐身边的女人时,蓦地就变了个并不善意的脸色,口吻也嘲讽起来,“哦?卫律师?你怎么也来了?”
女人很礼貌地向她欠了下身,面容也谨慎正经起来:“外面人太多,幸亏遇到这位女士,她把我带过来的,打扰到的话,真是抱歉。”
“算了,多个人喝茶聊天看烟花,也是个好事。”祁参看向已经坐到茶桌前摆弄茶具的姐姐,颇有点言不由衷地应付道,“不过卫律师这种时候单独出来,真是让人意外。”
姓卫的女人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口吻正经不变地回答:“家人都习惯在家休息看春晚,是我没忍住想凑凑热闹,自己跑出来了,不过确实是……意料之外地人多。”
祁齐已经喝了三小杯红茶,不得其味,听着她俩站在门口拐弯抹角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话,不由得对祁参说:“小参,不想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称不上是朋友。”祁参不留情面地回答,“她叫卫翎,卫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卫氏律师事务所现任的主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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