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湛陷进了沉默,刘其华双手在宽大的袖子紧紧交织,冷汗除了一层一层,她鼓起勇气道:“我知道将军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什么?”
“将军。。。将军在想公主。”
慕湛轻蔑一笑:“她年纪应该比你还小一些。你过去可认识她?”
刘其华答道:“是认识的。不过公主从小就算和丫鬟太监玩儿,也不愿意同我们一起。而且我们是念的女学,而公主,却是和世子们一起上太学。不过比起其它的公主郡主们,嘉炎公主倒是没什么架子,也从瞧不起任何人。我听说。。。卫府的人在第一天就南下去了通县。”
“这一年。。。她可有什么消息?”
刘其华停顿了一阵,说:“之前是听说过,陛下有意将公主许配给卫兖将军,谁知没多久卫兖将军就上了战场战死了。之后便没有再听到过公主音讯了。”
他一愣,卫兖并没跟他说过此事。
刘其华走后,他不禁笑出声,遇到卫泱后她口口声声说他面似恶兽,嫌他五大三粗,另他以为自己一身气概分文不值,今晚上刘尚那些小妾看他的目光,个个似饿狼一样,又有刘家千金暗送秋波,实在令他困惑,女人千种心思,比兵书还难懂。
刘其华刚走,高野便过来,不怀好意地笑:“将军果然艳福不浅,不论去何处都有仰慕者,这刘家小姐的身段和脸,生得还真是好。”
“这便叫生得好了?未免要求太低。”
高野之前守在乌坦草原上,未见过传闻中的那位公主。但听慕湛身边跟过的兄弟说,那位是百看不厌的美,但性子也是真任性。高野以为,女人还是温柔如水的好。
慕湛突然问:“那日你去卖画,赶你出去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野仔细回想了一番,只有零星记忆:“就是一个小少年郎,鹅蛋圆脸大眼,矮个子,白面皮,生得像个娘们,脾气可不小,我还想是不是他们文人的脾气都这么臭。”
卫泱画完皇帝私库的地图,已是耗尽了所有精力。
“私库内外的地图都画出来了。”
“你仔细瞧瞧,看看有没有画错。”
卫泱用尚存的力气抬眼瞪独孤厌:“设计地宫的人是教我丹青的师傅,且地宫里面的布置正是照我当初画着玩的小画改的,我怎么会画错?”
独孤厌夺过画,眉目展开,喜道:“通知弟兄们,即刻出发!”
卫泱道:“我的病似乎又重了一些,要看大夫。你带着大夫一起去。”
独孤厌的目光已全然被地图吸引:“有一事忘了告诉公主,卫国公,也就是你父亲,不肯割地换你,现在你的价值,也只剩威胁慕湛了。”
卫泱知道独孤厌没骗她的必要,这么久,是该有南境传来的消息了。
她默默道:“土地是一国血肉,卫泱不能对不起秦国百姓。”
独孤厌带着近千俘虏浩浩荡荡沿西北的方向行往北峰山,卫泱本就病着,加之舟车劳顿与饥饿,昏迷的时间比醒的时间更多。画扇哭天不应叫地不灵,伤还未愈的卫仪被这帮畜生仍在乱葬岗,怕难生还。
卫泱清醒时对她道:“有一线生机,都要活下去。你我受了这么多苦,老天不会弃我们不管的。”
可老天瞎眼,愈是难的境况下,愈要雪上加霜。
卫泱一睡不醒,任画扇怎么叫也叫不醒。独孤厌指使士兵用水把她侥幸,仍不见起色,最后有人去试探她气息,道:“没气儿了。”
画扇听这完这句话,死活不信,紧紧抱着卫泱身体,声声唤着她。眼看要哭晕厥过去,又听独孤厌身旁的副将道:“这可是慕湛指了名要的人,若是死在我们这,恐怕他可不能就此罢休。”
独孤厌眉头拧了拧说道:“就地埋了吧,你们就当没见过这个人。”
画扇听言,喊道:“公主她还活着,她没有死!你们不准埋她。。。”
独孤厌听得心烦,命人强行拉走画扇,将她的口封住。
看着土地被逐渐填平,似什么事都未曾发生,独孤厌道:“前半生你也享了太多福,这样的结局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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