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段玉菲和段玉芳还在禁足中,段玉芸称病不来、五奶奶胡氏放心不下幼女,所以四房今天没有女眷过来观赛。
段玉苒以为太夫人也不会一起过来,谁成想老姚氏竟精神矍铄地跟来了!
各府搭的看台、看棚大小、高低不一,忠勇伯府搭了个小二层的台子,又支了能摆下两张桌子的棚子,然后用布围起来。
伯府女眷除了太夫人和大太太、三太太未遮面外,少奶奶与未出嫁的小姐们都戴着帷帽下了马车,被引入自家的棚子里。
段玉苒下马车后往江面上看了两眼,因为忠勇伯府的棚子离码头稍远,所以她没看清有多少艘龙舟,倒是看到一群围观的人在不远处对她们指指点点,仿佛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待女眷们落座、仆婢奉上茶点,伯府的公子们也都过来给太夫人请安了。
段玉松、段玉柏兄弟俩一身靛蓝短襟打扮,头上系着一根绣着“段”字的额带,英姿飒爽的率先掀帘走了进来。其后是四房的嫡子三爷段玉森、八爷段玉林,他们均是冯氏所出。
在段玉苒的印象中,四太太和她的女儿们非常能作,但生的两个儿子却很“安静”!
三爷段玉森读书还不错,二十岁的他中了举人后依旧在求学中,与二房的大爷段玉枫一起在鹤山书院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春试。与至今连婚都未订的段玉枫不同,段玉森十七岁时就由父母作主迎娶了西原侯的嫡次女胡氏为妻,现与胡氏育有一女。因在书院住宿,所以回家与妻女团聚的时间很少。
八爷段玉林冯氏的娘家远乡侯府办的家学学习。
四房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庶子七爷段玉栎,是王姨娘所生、与段玉芳是兄妹。七年前就被四老爷送去宜州的锦程书院求学,只在过年时回家住几天便又匆匆离京。有长舌的仆妇私底下互相嚼舌根,都说是冯氏容不下七爷,段玉栎小时候不是吃东西中毒、就是落水塘,小病不断!四老爷怕孩子出意外,在段玉栎十岁时将其送去宜州。王姨娘的娘家正好就在宜州,这其中的玄妙无需多言。
段玉柏是被兄长硬拖去参加龙舟赛的,所以也是一身比赛的短襟打扮。
“二哥哥、三哥哥,你们这身打扮可真英武帅气!”段玉苒在堂兄、堂弟给长辈们行过礼后打趣两位堂兄,又低头问侄女与侄儿道,“是不是琬姐儿、寿哥儿?”
“爹爹,琬儿也要坐船!”坐在温氏身边正啃着果子的段明琬跳下椅子奔到段玉松腿边,抱着父亲的腿扭来扭去,“要坐船!坐船!”
年纪轻轻就当爹的段玉松是非常喜欢长女的,甚至连对儿子的喜爱都没对女儿多!
弯腰抱起琬姐儿,段玉松笑嘻嘻地道:“比赛的龙舟琬姐儿不能坐,等过阵子爹租个大船,咱们全家游瑞江!”
段明琬高兴地拍手道:“要坐大船!坐大船!”
“我也要!我也要!”从乳母怀里挣下来的寿哥儿(段明泽,段玉柏之子)迈着不稳的步子跑过来,也抱住段玉松的腿嚷起来,“大伯,我也要……坐……大穿(船)!”
看棚里的人被两个孩子逗得笑起来,温氏与黄氏上前去拉自己的儿女。
温氏去接琬姐儿时,段玉松亮亮的眸子投在妻子身上,温声地道:“她重着呢,让乳母来。”
温氏微怔,抬头望进丈夫饱含情意的双眼里,她很快就垂下眼帘、缩回手。
“夫君还是将琬儿放下来吧,她也不小了,不好再让人抱着走。”温氏语调平淡地道。
段玉松原本洋着热情的双眼一黯,又盯着温氏看了两眼,才弯腰放下女儿。
黄氏那边则是让乳母将寿哥儿抱走,又走到段玉柏面前低声叮嘱丈夫小心。
在长辈面前不好情意绵绵,黄氏叮咛两句后便红着脸退回了桌旁。
段玉苒将两位堂嫂的举动看在眼里,对段玉松与温氏之间怪异的疏离感有些不解。
温氏是个温婉的女子,作为大房长媳、世子夫人,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曾说过半句怨言。同时胸襟也很是豁达,对齐远侯府的魏氏姐妹十分照顾。就连对小心眼儿、喜欢妒嫉的妯娌黄氏也很包容。怎么对自己的丈夫却一副冷淡的样子?
请完安,段玉松和段玉柏就去了码头那边,段玉森和段玉林上了二层的看台坐在太夫人身边。
待温氏重新落座,段玉苒往她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二嫂子,你与二哥哥怎么了?”
温氏用帕子给琬姐儿擦着脸上的点心屑,头也不抬地淡声道:“没什么事,四妹妹不必挂心。”
夫妻感情这种事,的确是旁人插不上手、给不了实质性建议的事,段玉苒即使担心也只能旁观。
随后,又有几家相交不错的府上晚辈过来请安,看棚里热热闹闹了好一阵。
当郑文麒进入看棚时,段玉苒恨不得自己能隐身!
上次在东盛郡王府里,自己在郑表哥面前展现了凶悍与变脸,当时他可是待自己冷若冰霜!
女人不温柔也就算了,还是个心机表,没男人会喜欢吧!段玉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互相施礼问安后,太夫人和蔼可亲地询问应国公府可也有龙舟参赛,郑文麒笑答七堂弟爱玩,倒是准备了一艘。
“哦?你说的可是府上的七公子、应国公夫人生的嫡次子?”太夫人感兴趣地探了探身子,盯着郑文麒问道。
应国公府的七爷郑文昭是应国公的嫡次子,也是四太太心中的乘龙快婿!太夫人虽然还惦记着齐远侯继室的位置,但应国公府七奶奶的位置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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