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顿时急了:“你聋了?你快去呀!”
燕王不走,却问:“为什么?”
徐妃喝道:“什么为什么,我早就说了,要拉拢孟家、陆家和宁王府,你一样都办不到,什么事都要等我亲自出马!”
燕王语调低沉:“为什么要争皇位,父皇把那个位子传给了允炆,允炆小时候是个好孩子,他会慢慢学会怎样当个好皇帝。为什么小菡你一定要让我去争那个皇位?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富贵闲散,不是也很好吗?”
“好什么好!”徐妃怒冲冲地说,“你不当皇帝,我何必再跟你虚耗?好哇,原来不是你争不过朱允炆,而是你根本没尽心办事!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愤然拂袖而去,留下燕王一个人原地失神,发呆。
“小菡,原来直到现在,你心里看重的还是国仇家恨和地位权柄,将那一切都排在我前头,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地底下,陆江北撤唇,在何当归的耳边轻轻说道:“这一回,谁是人谁是鬼,你总该看清楚了吧?燕王朱棣,没你想的那么利欲熏心,处心积虑地想去加害皇上。真正不择手段的人是他的王妃徐无菡,一个他永远求而不得的毒美人。”
何当归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755章 小郡王与丫鬟
回到地面上,何当归还是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徐妃竟是真正的幕后操盘手,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为她掸去了黑纱斗篷上的一层浮土,陆江北叹息,留下一句“一切小心在意”,转身走到一处水榭台上,廖之远和蒋邳都在那里等他,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说着忘心的事,然后陆江北的神情一片冷寂,或者说是悲伤。
何当归在远处站着,也听到一两句,廖之远咋咋呼呼地问:“老大,你干了什么好事,让何小妞掐的你一脸指甲印?快从实招来!”
蒋邳说:“有句话本不当讲,可我觉得可能是个线索——眼线回报,嫂子死的前一天晚上,燕王妃给她送去了一盒点心,让她与何当归品尝,但何当归并没吃到点心。我猜,说不定是点心有什么问题,才让嫂子对何当归的误会那样深……”
听到这里,何当归发出笑声,徐无菡,好一个好事多为的燕王妃!
往花园方向走,看见蒲草神情焦急,在原地转悠,见了她就迎上来,“奴婢还以为郡主迷路了!郡主不是腿抽筋么,怎么走开了?”
何当归的眼睛眯成一线,曼声答道:“突然想如厕,也就顾不得腿了。”
蒲草轻松地笑了:“是奴婢伺候不周,请郡主先上轿,到了住的地方再责罚奴婢吧。”
“好啊。”何当归上了轿。
轿子由三个力气大的仆妇抬着,何当归很轻,轿子走的也很稳当,这时,何当归拨开一条窗帘缝,问蒲草:“母妃为何都不等我就走了?我攒了好多话要和她说呢。”
蒲草抱歉道:“郡主有所不知,王妃身体不好,有个心绞痛的毛病,一旦犯了病必须卧床静养,任何人都不能见。”
“见不到了啊。”
“郡主请宽心住下,”蒲草笑道,“住个十天半月的,等王妃好些时就喊郡主过去说话。相信有郡主的陪伴,王妃会很快康复。”
“母妃真是见外,明知我的医术还过得去,怎么生病了不让我看看?”何当归眨眼,“快,蒲草,带我去给母妃问诊!”
蒲草语结,大汗,暗骂自己粗心,怎么把何当归本身就是大夫的事给忘得干干净净了!她只是顺口把王妃有心绞痛搬出来,可这个一直好用的借口,今天不管用了。刚才听说,王妃急匆匆出府去了,这时又上哪儿找去?
不过,蒲草到底比别的丫鬟机灵些,笑容灿烂地建议道:“王妃习惯午睡,若是被吵醒,奴婢要领一个大不是,不如晚些时候再过去。倒是子尘小郡王,前几天还向奴婢打听郡主,大概有什么话想跟您说吧。索性这会儿闲着无事,不如咱们去小郡王的院子看看?”
“好啊。”
轿子在一座被藤蔓包围的院落前停下,蒲草过去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声,一推门,门倒自己开了。
于是蒲草回身笑道:“咱们进去等吧,郡主。”
“好啊。”
抬轿子的仆妇走开,何当归与蒲草笑盈盈地走进这间不大的院落,只见入目一片深绿,除了垂累一地的藤蔓,还有满墙的苔藓,廊下屋前全是蛛网,不似有人居住的样子。
何当归奇怪地问:“这是子尘的住处?”
她对那个五官精致、睫毛比女孩子更长的雪衣少年印象颇深,能看出徐妃对他很倚重,偌大的一座王府府邸,怎么只拨给他这么个荒凉住处?
蒲草指着院子后的野林子,道:“小郡王要在林子里练剑,就近住在了这里,而且他不让下人服侍,院子才格外荒凉。郡主可能也知道,小郡王并非王爷王妃亲生,他本是京城贵少,另有家人和住所,不过还是住王府居多。”
“哦?”何当归感兴趣地问,“子尘的亲生父母尚在人世,怎么会想到拜义父母呢?年纪轻轻就获封郡王,前途不可限量啊。”
聊到关于子尘的话题,蒲草就卸去了沉稳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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