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意料之中,但也令阿月很是高兴。
三日后,圣上游园,慕长青也进宫去了。
用过早饭,下人将残羹收拾去后厨,一家之主慕宣却没有如往常那样让大家散了,缓声说道:“等会再走,我有一事要说。”停了片刻,才从袖中拿了封书信出来,放在桌上,“这是十多天前,我旧时部下所寄,他在边塞任要职,也是领长善的人。”
方巧巧略微不安:“信上说了什么?”
“上月长善领队巡逻,突遇土匪袭击,与大队人马失散,如今去向不明。”
气氛登时一顿,阿月怔松片刻:“哥哥他……他失踪了?”
慕宣点头:“已调遣人马去寻,只是暂时还无消息。”
方巧巧差点昏厥,面无血色。慕韶华急忙扶住她,强忍痛意:“只是失踪,很快就回到军营了。京城到边塞来回五十多日,指不定如今已经找到。”
腔调都是安慰,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方巧巧想多问些话,喉中生涩,半个字也说不出,已然落泪。
阿月摇头:“哥哥不会有事的,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到心悸。娘亲不是说,一家人血脉相通心有灵犀么?可是阿月没有感觉,哥哥一定还好好的,只是暂时没有回家。”
人是在边界失踪的,又是军中校尉,一旦落入敌军之手,后果不敢想象。
方巧巧经阿月一说,忽然想起玉坠。慌忙取出来看,玉色仍是墨如黑夜,并不见褪色,也未裂开,安然无恙。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好的,没有性命之忧。
慕韶华见她又拿玉来瞧,看过之后才见她情绪平复,也明白儿子没有事。
一会回房,方巧巧同忍泪不敢在自己面前哭的女儿说道:“阿月不急,你二哥还好好的,并没有危险。”
阿月见母亲镇定下来,还以为她在安慰自己,也点头:“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娘亲也不急。”
方巧巧叹气,抱了抱她,拿了玉坠给她瞧。阿月已经长大,会自己想事了。这是她的女儿,一定能像当年丈夫那样理解她,接受她的身份:“阿月,娘要和你说件事,关乎娘的身世。”
阿月不知为何爹娘忽然严肃起来,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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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从宫里回来,封赏自然是少不了的,塞的半边马车都是。他挑拣了一只血珊瑚,像染了胭脂红,新奇的玩意阿月会喜欢,等会拿了给她。
马车停下,他刚下来,就瞧见阿月蹲在她家门口那,眉头拧的紧紧的,像老夫子在深究。哪怕是皱眉的模样,也显得俏皮。他忍不住走了过去:“阿月。”
阿月抬头看去,见是他,这才起身:“陆哥哥。”
“你在这做什么?”
“等我哥哥回来。”她得告诉哥哥,她知道件不得了的事了,娘亲真的是神仙,还能知生死。二哥也平平安安的,真的只是暂时不见了。方才太过吃惊,恍惚了好一会才回神,联系种种,她真的相信母亲是神仙。
陆泽将盒子递给她:“圣上赏赐的。”
阿月打开一瞧,是血珊瑚,她见过这东西,只不过那些人都偏爱大的,说珍贵。可这会见了个小的,倒觉比那大的漂亮多了:“真好看。”
“阿月喜欢就好,正要送你。”
“皇伯伯赏赐的东西可以转送么?”
“嗯,田地屋子不可以,满含寓意的不可以,普通赏赐可以。”
阿月也不跟他客气,收了下来,只是她还有些担心二哥,到底没法真正开心起来:“我哥哥呢。”
陆泽笑笑:“游园散席后,又和同窗饮宴庆贺去了。”
阿月想起陆泽外游几年,同窗之情也淡了,不去也正常:“那我再等等,陆哥哥累了么?先回去歇歇吧。等哥哥回来了,我过去和他一块找你。”
陆泽还略微不舍,想多看看她,多留小片刻。后一想他很快就要来提亲了,何必多留,惹人闲话。
回到家中,陆常安和程氏已等在那,因马车已到,却不见他人,等了好一会才见他,陆常安拧眉:“你倒是刚成状元郎,就放肆的让做父母的等了。”
陆泽意外道:“孩儿不知爹娘在家,不是赴秦大人孙儿的满月酒去了么?”
程氏笑道:“你爹就是刀子嘴,惦记着你也快回来了,就早早回家,还去慕家走了一圈,谁想宫宴这么晚才结束。”末了又瞧丈夫,“整日对老七黑着一张脸,倒不怕吓着他。”
陆常安板着脸道:“会吓着早吓着了。”
陆泽心里明白,严父慈母,他们陆家的一贯作风:“刚才下车见到阿月在门口,就过去和她多说了几句。”
本以为母亲听了会高兴,却难得见母亲叹了一气:“本想着你回来,就趁热打铁向慕家求娶,谁想这事只怕要拖一拖了。”
陆泽一顿:“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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