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触碰那双带着妆的眼睛,此刻的自己完好无损,四周光明透亮,地面干净如洗,哪里有一丝血迹。
竟然只是个梦……
“抱歉导演,是我走神了,请重来一次。”
骆心安赶忙道歉,一张脸白津津的没有丝毫血色,导演看她这样子火气也消了,毕竟她平时工作认真,影坛一姐的位置在那里摆着,多少要给点面子,宣布休息十五分钟之后,他转身走了,骆心安这才长舒一口气,全身瞬间像脱力一般倚在身后的柱子上。
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一时间仍然回不过神来。
她在娱乐圈里混了将近十年,演了无数次女主角,大大小小的奖也都快拿遍了,这却是头一次在拍戏的时候走神。
想到梦里那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个对她痛下狠手即使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女人,骆心安攥紧了拳头,自嘲的笑了起来,兴许是她的脸色太糟糕,旁边的助理忍不住凑上来担忧的问:
“安心姐,你……还好吧?今天你本来就发烧,不行晚上就别拍了吧。”
骆心安回过神来,视线挪到对面的镜子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
她嗤笑一声,努力摆出微笑的表情对助理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助理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才神神秘秘的说,“我听这洢水乡的村民说,这个地方好像不干净……经常闹鬼,相传几百年前这里有个女人被害惨死,每到夜深总会穿着血衣从这洢水里出来找生魂索命,所以……”
这话倒是难得让骆心安面色稍霁,打趣道,“你怎么总打听这些有的没的,这世上就算真的有鬼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家不都说生病的人八字轻么,心安姐你想想,自从上周你来了这洢水乡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烧,今天又一直恍恍惚惚,晚上拍完戏还不知道几点,影视基地后面就是坟头,这荒山野岭的想想就怪吓人的。”
助理压着声音缩了缩脖子,骆心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说是传言,流言蜚语的东西怎么能当真。”
说着她站起来往外走,助理在后面嚷嚷,“心安姐!心安姐你别走啊!拍完戏我陪你一起走,千万别靠近洢水河啊!”
骆心安摆了摆手,此刻实在没心思关心这些,这时正好十几个来探班的影迷凑过来要签名,她温和有礼的跟他们挨个合影,淡定自若的样子与平时毫无二致,如果这时候有狗仔队偷拍,她说不定还能微笑的跟他们谈笑风生。
骆影后沉稳内敛“拼命三娘”的名声在外,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也不会把凤凰锦绣戏服下已经嵌入皮肉的指尖露给任何人看。
因为不过是失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不该把自己失控的情绪和那场荒唐的噩梦联系到一起。
第2章 捉奸当场,影后溺亡
第2章
骆影后沉稳内敛“拼命三娘”的名声在外,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也不会把凤凰锦绣戏服下已经嵌入皮肉的指尖露给任何人看。
因为不过是失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不该把自己失控的情绪和那场荒唐的噩梦联系到一起。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当凌晨终于赶完一整天的戏份时,她仍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每天故意沉浸在堆积如山的通告里,她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可是这张淡定自若的面具戴久了她也会累。
在别人看来她能走到如今影坛一线的地位,一定吃得别人吃不得的苦,忍得别人忍不下的气,她功成名就前程似锦,似乎已经无坚不摧,可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在面对亲生妹妹跟未婚夫联手背叛的时候,根本就维持不住那张冷静的脸。
原本就低烧的脑袋疼的愈发厉害了,她垂下头,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当时肮脏的一幕。
因为出国拍戏的缘故,她整整一周没有见到赵子铭,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她熬了三个通宵把所有戏份提前拍完,坐第一班飞机回国,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结婚了,上午他们可以一起挑婚纱买家具,下午她再亲手做一桌好菜犒劳一下这个自己爱了整整十年并将携手一生的男人。
她心里这样想着,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甚至当在车库里看到那辆不断摇晃的车子时,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满地散落的衣服,香水混合着汗水蒸发出味道,还有虚掩的车门里不断传出的刺耳声音……一切都像刀子似的瞬间刺进骆心安眼里,毫无防备,给了她致命一击。
“子铭哥……你这样……嗯……我姐姐要是回来看到怎么办?”一道气息不稳,怯怯的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她满世界的跑,天天跟男人拍戏,谁知道这会儿在那个男人床上。”
伴随着车子剧烈的摇晃,骆心慈粘腻的尖叫一声,男人哼笑一声,露出与平时温柔款款不一样的神情,“你姐姐就是个冰疙瘩,要不是因为她的名声太大等于给公司找了个免费代言人,我连应付她的心思都没有,哪像你似的这么容易害羞,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跟个小兔子似的脸红。”
“还不是因为你在姐姐面前一本正经,就知道欺负我。”
骆心慈整个人都软在赵子铭怀里,明明是一起长大,甚至她比骆心安这个长姐只小一岁,却仍然一副涉世未深的高中生模样,此刻她鼓着脸颊,一双大眼睛带着水光,黑色的长发粘在额头,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明明是推拒的姿势,可是指尖却在男人背后紧紧的攀附着,抬眼的瞬间,她分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骆心安,那双看似单纯无害的眼睛瞬间眯起来,露出一抹胜利者般的讥笑。
这个笑容,与方才梦中那个对她疯狂挥刀的女人重合在一起,竟是一摸一样的一张脸。
冷风呼呼的拍打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骆心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又想起这些令人作呕的事情,甚至不知不觉走出去这么远,这会儿回头张望只剩下平静无波的洢水河,连摄影棚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骆心安啊骆心安,你他妈可真够可笑的,现实里被那两个贱人背叛也就算了,就连做个噩梦都能梦见自己被骆心慈那个贱=人虐待,而且还他妈是古装宫斗版的,你是不是脑残剧拍的太多,连人都傻了?
骆心安自嘲的嗤笑一声,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中河里自己的倒影。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些欠她的人她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变成梦中那个凄惨的鬼样子,因为在她被害成那样之前,害她的人一定会比她死的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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