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张姨娘一眼,嘴角的笑容更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姨娘这一刀当真补的稳准狠。
你骆心安不是以为有了洛婉云这蠢货帮你的忙,洗脱跟红莲教的联系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现在哪怕你没被红莲教掳走,我照样有办法让你变成人尽可夫,名声扫地的破鞋!
洛骁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看着骆心安的眼睛已经没有半分温度,他冷声开口,“心安,我可以相信你的确跟红莲教没有半分关系,但你必须解释清楚昨晚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如今知府大人也在这里,孰是孰非,也自然有个公道。”
骆心安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需要说话了,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笔直的站在那里。
一看她固执的仍然不愿意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情,洛骁的脸色彻底黑了,一甩袖子,“砰”一声把面前后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心安,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脸面都不要了?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拿名声去赌,你知不知外面人现在怎么说你?人家都骂骆心安是个不知廉耻的表子,你把洛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桌子上的瓷器碎了一地,瓷片飞溅出来,蹭到骆心安的脸上,当即留下一道血痕。
洛骁已经气得全身哆嗦,甚至对着自己的女儿连“表子”这个词都说了出来,这一番话说出来,等于直接判了骆心安死刑,好像他们全都亲眼所见她做了什么恬不知耻的丑事。
这会儿洛心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双手交叠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大厅中间被所有人围攻的骆心安,嘴角的笑容连掩都快掩不住了,眼睛里的狰狞一闪而过,她优哉游哉的拿起旁边一杯茶啜了一口,就等着下一秒骆心安被扫地出门,身败名裂。
而周围的人自不用说,早就盼着骆心安这个嫡女早点滚蛋,张姨娘吃了一块蜜饯,等着接下来看好戏,老太太半闭半睁着眼睛,对骆心安的死活毫不关心,反正一旦她被轰出洛家,早晚有一天张姨娘会爬到正妻的位置,而没了骆心安这块绊脚石,洛心慈自然也就成了洛家名正言顺的嫡女长姐,以后前途无量,飞黄腾达。
一家子的人,竟然只有洛婉云这个时候擦着眼泪,全身发抖的看着骆心安,急的眼眶通红,当即就要跪下给骆心安求情,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楞在当场。
骆心安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眼前这个场面真是既滑稽又可笑,在场的多数都盼着她早点死,洛婉云这傻丫头就算跪破了膝盖也只会给她自己拉仇恨罢了。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脸上无波无澜,好像马上要被赶出家门千夫所指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她这副样子,洛骁以为她仍然死不悔改,一时间心中的火气更盛,阴着张脸怒斥道,“孽障,你现在就没什么可说的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跟男人出去鬼混了,否则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洛家,从此以后我洛骁与你再无半天关系!”
骆心安听了这话,施施然的跪下,磕了三个脑袋,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问道,“父亲,是不是现在女儿无论说什么你都一口咬定我已非清白之身?”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莫名其妙失踪一夜,还不知道到底是被红莲教抓走还是跟男人鬼混去了,你让我如何相信?”
骆心安听完这话点了点头,“心安明白了。”
“亲生父母与血肉之亲尚且如此,心安还能指望谁呢?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女儿没什么可说的,任凭父亲处置吧。”
这一刻她收起了自己平时的伶牙俐?,冷静又淡漠的跪在那里,没有给自己争辩一句,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后悔与恐惧,就像一汪幽静的潭水一般,无波无澜,让人看上一眼莫名觉得心里发凉。
如果她像其他女儿那样动不动就痛哭流涕,甚至像当初洛婉婷被发配到北院一样跪地求饶,或许洛骁的火气会彻底被点燃,直接暴怒的把她轰出家门,绝对不会留一丝情面。
可是对着眼前这样固执又冷静的几乎吓人的大女儿,洛骁反而迟疑了。
他垂下眸子,对上了骆心安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漆黑如墨,波光潋滟,就像寒冬夜浓之时天上悬挂的半轮明月,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她像一根笔挺的竹子一般立在那里,虽然跪在地上,但脊背却修长挺拔,不卑不亢,而这个时候洛骁才注意到,骆心安的脚腕似乎受了伤,这会儿跪在地上,浅色的裙子上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与她脸上刚才被划破的那个伤口交相呼应,衬得她的脸色格外苍白。
这个时候洛骁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被周围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话干扰了思路,一时只顾得上去关心骆心安的清白,却忘了这个大女儿也跟洛心慈和洛婉云一样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死里逃生。布台扔弟。
从她一进门,他这个当父亲的张嘴就是咄咄逼人的话语,竟然没有关心一下她的安危,甚至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上的居然比另外两个姑娘还要严重。
这时骆心安把视线静静的挪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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