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老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骆心安,眼睛沉了下来,既然如此棘手的病症尼泽尔都敢挑战,说明他一定是深藏不露,骆心安你打算怎么应对?
尼泽尔听完小太监的话,又蹲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脸上果然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紧皱眉头的骆心安,脸上的笑容更甚,将还在抽搐昏迷不醒的小太监翻过来,拿了四个火罐头,直接扣在他的督脉、膀胱经,大杼穴和长强穴上,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瓶子,取出来一粒红色的丹药。
王太医一看这丹药,眼睛瞬间一亮,“这难道是……紫元丹!?”
那个据说能解百毒,迅速恢复体力和精气,被喀什王室奉为迷药,绝不外传的紫元丹?
一听这话,在场又是一片惊叹,这紫元丹可是鼎鼎大名,当年喀什正是炼出这味丹药,才救了战场上身受重伤的单于一命,帮着喀什夺下了现在的天下,如今尼泽尔连这东西都拿出来了……看来这一局是十拿九稳了。
尼泽尔似乎也料定了结果,傲慢的抬起头嗤笑一声,“哟,没想到这中原还是个识货的人。”
“没错,这的确是我喀什的紫元丹,平时都是拿来救命用的东西,若不是今日这场比试,本王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大晟人。”
说着他捏住小太监的嘴巴,直接把融在酒里的丹药灌了进去。
丹药如体,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原本还在不停抽搐的小太监就慢慢安静下来,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嘴里已经不往外吐白沫,甚至连方才喉咙里那呼呼的仿佛要断气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若不是刚才亲眼见到这小太监那副翻白眼全身抽搐的恐怖样子,谁也没法将他此时安静的仿佛睡着一般的样子跟刚才联系到一起。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王太医急匆匆的跑过去给这小太监号了号脉,此时他的脉象虽仍有淤塞,但平稳有力,已无生命之忧,太医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三王子的医术真是……神乎其神,能在一炷香之内缓解此症,实在让在下佩服!”冬冬狂巴。
王太医是太医院的权威,他这话一出,等于直接判定尼泽尔赢了。
尼泽尔嚣张的勾起嘴角,旁边的一众喀什人更是直接大笑出来,盯着对面的骆心安讥讽道,“别在那里傻站着啊,要治快治,别耽误了一条人命,若是你现在肯认输,我们王子兴许会大发慈悲的救他一命。”
周围所有文武百官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皇后和洛婉婷更是用几乎看笑话的眼神盯着骆心安,连太医院泰斗王大夫都如此钦佩的医术,骆心安这么一个从小在官宦世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比得上?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目光都集中在骆心安身上,看她的目光甚至都带上些悲悯,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局骆心安怕是凶多吉少,必输无疑。
而骆心安自己倒是分外淡定,完全没有受周围眼光的干扰,收回放在尼泽尔身上的目光,她垂下视线笑了笑,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她的病人身上。
此刻她不得不佩服,尼泽尔的医术的确十分了得,对她这个完全对医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来说,只有佩服的余地,但她又不得不感慨,尼泽尔为了赢下这场比赛也当真是煞费苦心。
不仅在明知道她没学过医的情况下,故意出这种他最擅长的医术题目,甚至在刚才选择病人的时候,他也是花尽了心思。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选了一个看似可怕难以医治的“疑难杂症”,无疑是给自己增加了难度,可实际上骆心安却很清楚他心里根本就不是打的这个主意。
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嘴唇发青,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宫女,她这幅样子明显是被异物卡住了喉咙,所以才会窒息昏厥,这种情况一旦遇上可是比抽羊角风可怕的多。
羊角风发作起来只是看着可怕,但短时间内不会要了人的命,但人一旦窒息,万一抢救不及时,断气可就在眨眼之间。
再看这宫女,一看就是被异物卡了一段时间,脸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尼泽尔分明就是看出这个女人大限将近,几乎没有任何救过来的可能,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抢走了另一个病人。
何其的狡猾啊……
骆心安眯起眼睛,在心里嗤笑一声,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继续像刚才一样,赶快把这宫女放平,一只手使劲撬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没有丝毫犹豫的伸进去了她嘴里。
周围当即片刻死寂,接着一片喧哗,不少女人直接露出恶心反胃的表情,赶紧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一个男人,哪怕是个太监,以前也是个男人,这会儿竟然把脏兮兮的手伸进别人嘴里,哪怕这宫女已经救不回来,对一具尸体也不该如此侮辱。
旁边的皇后逮住机会直接冷笑一声,“若这样的侮辱也算医治的话,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陛下,我大晟输了就是输了,承认技不如人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何必让她在这里胡作非为,丢进我大晟的颜面。”
“皇后娘娘,现在胜负还未分,您就先让我大晟认输是何居心。”聂暻阴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难道您心里其实一直盼着我大晟落败不成?”
一句话顶的皇后脸色一青,接着转过头哭诉,“皇上……臣妾只是好意,哪里是暻儿说的这个意思,难道您认为这样的救治方法不荒唐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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