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做梦都没想到这样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竟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耍流氓,而且对象还是她这个救命恩人。
心里的火蹭的窜到最高,她趁男人低头咳嗽的时候,猛地推开他,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爬起来就往外跑。
男人捂住肚子,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一离开,他就感觉自己稍微缓解的病又一次复发了,心口撕裂的疼痛,全身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瘫坐在地上,明明可以马上站起来堵住骆心安的退路,可是他没有,只是胳膊在用力,这个时候骆心安才注意到这个白衣男人竟然是个残废,两条腿根本站不起来。
刚才她在门缝里没有看仔细,之后又急着救人压根没有仔细观察,这会儿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坐在轮椅上,刚才在门外听得那一声巨响,就是轮椅倒地发出的声音。
敢情还是个瘸子。
骆心安在心里嗤笑一声,拍拍胸口,使劲甩开男人的手,撂下一句“都半身不遂了就别学人家耍流氓”,之后逃似的推开大门就跑了。
当男人艰难的支起身子,双目赤红的爬起来的时候,门外哪里还有骆心安一丁点影子。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背靠着立柱,死死捂住绞痛的心口,月光拂照,整个后山被茫茫的白雪覆盖,一片死寂。
他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出来……”
一刹那间,十几个不知藏匿在何处的黑衣影卫从天而降,齐齐跪在他身边,“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他摆了摆手,擦掉嘴边的血迹,“没有我的召唤,你们……咳咳,不需要现身,何罪……之有?”
“王爷,刚才那个女人用不用属下去追?她肯定逃不远。”
“不必。”他被扶起来重新坐在轮椅上,按着心口沉声道,“先送我回去,我的病又发作了,撑不了多长时间。”
“对了,去查刚才那个女人,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她的全部底细。”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累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但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睛却一直讳莫如深的盯着窗外骆心安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第28章 人形炉鼎之术
服下一剂汤药之后,聂暻靠在床头,微微阖着眼睛,脸色虽然仍旧难看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苍白。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宽松长袍,头发完全放了下来,一派闲散自如,烛台摇晃的光勾勒出他刀削斧凿的脸,即使此刻只是坐在那里没动,已经尽显雍容高贵。
大夫松开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摸着胡须,脸上满是愁容和惶恐,“王爷,这已经是您这个月第二次发病了,您要多注意身体,按时服药才行啊。”
“无妨,今天不过是场意外,王老多虑了。”聂暻摆了摆手,从容的翻了翻手中的书卷,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好像说的是别人的病情。
“王爷……您这身子真的不能再耽搁了。”王大夫焦急的皱起眉头,“刚才老臣替殿下诊脉,殿下的脉象已有颓败之相,殿下不过弱冠之年,身体经脉却不如中年强健,而殿下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到而立就有性命之忧了!”
这些话聂暻从小听到大,无非就是说他这天生怪病每次发作都会加速死亡,从他三岁时大夫就说他活不到三十岁,如今他听了二十多年,耳朵都已经生了茧子。
“好了,王老,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不需多言。”
王大夫叹了口气,“那这次殿下发病可与平时有不同?”
“没什么不同,还是心口绞痛,呼吸困难,厉害起来就会窒息晕厥,全身滚烫的像烧起来一样,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没法抑制,除了……”
除了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聂暻顿了一下,脑袋里突然浮出骆心安的模样,想到方才在青云观里只有靠近她,他才觉得身体舒服一点的感觉……
“殿下说除了什么?”他的声音太低沉,王大夫没有听清。
“没什么,王老我会按你的要求继续服药,这次多亏你黑着天为我跑这一趟。”
聂暻收回心思,脸上勾出一抹很淡的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上仙,说不尽的风流姿态,王大夫看他这样心里更加难过,想他从小看着王爷长大,如今这样的一表人才却活不过三十岁,顿时悲从中来,“都怪老陈没用,学艺不精,没能研究出殿下怪病的原因,除了能帮殿下缓解痛苦,根本没法配出根治的方子,是老臣对不起殿下啊……”
“王老,如果我真活不到三十,那这仅剩的六年也让我知足了。”聂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一动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王大夫赶紧让他躺下,念叨着回去继续钻研一番,老泪纵横的谢恩退了下去。
望着王大夫走后的身影,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走了进来,聂暻挑眉一看,这正是他这次来青云观要找的清虚道长。
这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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