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也不记得具体做过什么,脑袋里只记得那种暴虐和“追捕”骆心安的兴奋感。
所以如今他一听妇人这么一说才感到了后怕,因为他压根不记得撞没撞过这孕妇,甚至这会儿都没法理直气壮的当场否认。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皇帝如惊雷落地般的一声怒吼,让所有人为之一抖,聂毅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试图保持镇定,“父王,绝无此事,儿臣不知常太师从哪里找来这两个人诬陷儿臣,但儿臣可以保证,绝对不曾做过任何伤害老弱妇孺的事情。”
“诬陷?殿下您可真瞧得起老臣,您贵为东宫太子,未来储君,而老臣年事已高,没准再过不久就要告老还乡,试问老臣这样一个即将无权无势的老头子,哪里有胆子敢诬陷您?诬陷您对老臣有一丁点好处吗?”
常太师厉声开口,正气凛然道,“若不是真有证据和几分血性道义,老臣今日又何必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站出来揭发此事!?”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既然太子说老臣是在诬陷,那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将一百四十三个受害人全部请上大殿,殿下大可以与他们当面对质,如果老臣有一句虚言,愿意立刻在陛下与太子面前以死谢罪!”
大殿里一片死寂,老皇帝过了许久才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不必了,什么证据都不用给朕看了,常太师,一会儿去支一笔银子,好好安顿这一百四十三人和东城那些伤亡的百姓,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朕亲自来教你吧?”
一听这话,常太师的眼睛都亮了,赶紧领旨谢恩连声称是。
等常太师退下之后,气氛已经凝滞到焦灼,老皇帝话已至此,分明是已经认定整件事与聂毅有关。
聂毅周身一片冰凉,死死地攥紧拳头,起身跪到大殿中央,一拱手沉声说,“父王,不论这件事您是怎么看待儿臣的,都请给儿臣最后一次解释的……”
“砰!”
“机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断,老皇帝猛地抄起桌子上一方砚台狠狠地砸了过来,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汁泼了聂毅一身。
“解释!解释!孽障你造下这种孽还有脸跟朕解释!”
老皇帝目疵欲裂,脸色青紫,猛地站起来恨不得直接抽他两巴掌,结果一句怒吼刚刚脱口而出,他的身形就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胸口积压已经的憋闷和绞痛混合在一起,他猛地向后倒去——
所有人惊呼出声,李公公惊恐的冲上来赶紧扶住他,只见老皇帝死死地捂住胸口,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吐出来一口鲜血,飞溅在桌子上,将一桌子的宣纸都染成了血红色!
“陛下!”
“父王!”
整个大殿登时乱作一团,而老皇帝再也有心无力的,抽搐了两下,眼前一黑,赫然在所有文武百官面前昏死过去。
第179章 病入膏肓
向来身体健壮的老皇帝,突然在朝堂之上吐血昏厥,这对满朝文武来说不亚于一场晴天霹雳,甚至此刻已经站在了皇帝寝宫门口,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仿佛永远屹立不倒的王者就这样突然倒下了。
寝宫外面一片愁云惨雾。每个人脸上都忧心忡忡,先不要说如今朝中时局动荡,外戚专权。太子与靖王两大势力有水火不容。急需要老皇帝来掌控全局,就单单眼下告急的漠北战局,也不容许他有一丁点闪失。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皇上突然就这么倒下了,如今还躺在寝宫之中生死不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内忧外患的大晟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简直无法想象……
想到这些。在场之人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远处的聂毅身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太子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搞得民心尽失,还将皇上硬生生气病昏厥,这储君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些目光聂毅全都看在眼里,周围的太子党各个噤若寒蝉,遭到这样的重创,此刻再也没了平时的嚣张,全都夹着尾巴站在原地,忧心忡忡的看着聂毅,希望他能想出个对策。
而聂毅只是跪在原地不为所动,身体紧紧地绷着,袖子下的拳头死死的攥着。一双眼睛犹如刺刀一般落在旁边的聂暻身上。
方才在朝堂之上,常太师拿出那份“血书”的时候,他本以为是聂暻探到了他的消息,所以才故意跟常太师联手捅到父王面前,目的只是借机打压他,可现在才彻底明白过来。或许从昨晚那一场火灾和马踏祸事开始,就已经是聂暻一手策划。
他先是故意设计李校尉,引自己上钩,然后又造出这场事故,让自己尽失民心,接着再把这件事告诉父王,让他彻底对自己失望……
循序渐进,环环相扣,好一招借刀杀人的妙计啊!
聂暻恨得牙根都尝到了血腥味,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会儿聂暻恐怕已经被他凌迟处死了无数次,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当时那种兴奋暴虐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整件事绝对跟聂暻有关。
这世上也只有可能是他这个好六弟,才有这样的城府和手段,能将他逼到眼下无路可走的境地,而最可恨的是,他明知道害自己的人就是聂暻,但眼下却抓不住他一丁点把柄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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