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等于是喀什国愿意换人来应战,不至于让大晟落个“不战而败”的骂名,传到各国也不会因为骨笛一事而遭人诟病,可这喀什国选的应战对手,从聂暻换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实际上仍旧狼子野心,用心险恶。
聂暻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现在怪病才刚刚有了起色,老皇帝绝对不会让他冒险。
而这个小太监看起来这么瘦弱,身子骨也没有一丝练过武的样子,细皮嫩肉的,就算夸下海口也根本不可能打败尼泽尔,就算应战了又有什么用呢?
老皇帝眉头紧锁,一时间进退维谷,依他的意思当然是让在场的武将跟尼泽尔比试一场就再好不过,大晟的武将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各个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就算彪悍如喀什国人,都得对大晟的军队敬畏三分,这尼泽尔就算号称西北“战神”,也不见就敌得过大晟的武将,到时候势均力敌,最后不论输赢,两国也都能心服口服。
可尼泽尔现在死咬着聂暻不放,就算换个小太监来也对大晟大大的不利啊。
正当老皇帝思索着如何让尼泽尔退让的法子时,旁边的皇后却在这时突然欲言又止的开了口,“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朕赦你无罪。”
皇后心中一喜,轻声说,“陛下,依臣妾的意思,这件事便依这小太监的意思,让他试试也无妨。”
老皇帝紧皱眉头瞥了她一眼,皇后又往他耳边靠了几分,凑近轻声说,“陛下您想,尼泽尔咬住暻儿不放,无非是看准了他身体不好,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故意拿软柿子往死里捏,如果不趁现在他改口的时候,赶紧定下这小太监,万一一会儿他又咬上暻儿怎么办?”
“您不让暻儿应战大晟就是不战而败,您让他应战,多半也是以输告终,若他侥幸赢了,无论怎么样都好说,可一旦输了,就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一下,眼睛无意般往骆心安的方向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但应战的人如果换成这个小太监结果就不一样了。他既是暻儿的随从,自然也就代表了暻儿出战,若是赢了,长的可是聂家王朝的脸面,若是输了,他也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太监,到时候就算喀什有意往外宣扬他们赢了我们,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打败了个奴才,没什么特别好炫耀的,更何况一个太监又不是冠以皇姓的王爷,怎么可能代表的了大晟,就算他死了,对大晟的威名也没有半分影响,孰轻孰重,陛下肯定比臣妾清楚。”
她这一番话正好是老皇帝所担心的问题,而她分析的利弊,也确又几分道理,如今让尼泽尔改口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及微,只能赌这一把。
就算注定是输的下场,一个太监的死活又能影响得了大晟多少?
想到这里,老皇帝眯起了眼睛,支起身子看着座下跪着的骆心安,沉声说,“难得你有一片赤诚之心,又忠心侍主,既主动请缨,三王子也没有异议的话,朕就准你来比试一番。”
“父王三思!”聂暻整张脸冷若冰霜,若不是碍于场合,他可能当场就要拽骆心安走。
“父王!”几乎在聂暻开口的同时,聂毅也站了起来,看了聂暻一眼,阴沉着脸说,“身为大晟皇子本应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三王子认为只有六弟才配当他的对手,这件事又何必再让一个小太监来当挡箭牌。”
“你给我住口!”皇后的脸色瞬间一变,看着突然站出来帮骆心安说话的聂毅,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呵斥道,“毅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这样当场反驳,是准备违抗皇上的旨意了?!”
皇上明显是在维护聂暻,傻儿子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为了个女人跟他公然叫板,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做的太稳了!
“……儿臣不敢。”聂毅紧紧抿住嘴唇,胸口上下起伏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退了回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老皇帝瞥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沉声道,“朕心意已决,谁再多说一句,便是抗旨不遵。”
说着他看了一眼座下的骆心安,“朕给了你机会,别让朕失望。”
这话一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皇后闻言嘴角那抹笑容更甚,瞥了一眼骆心安,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
骆心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本来本宫也只是想给你些教训,谁曾想你竟然这么蠢,刚才侥幸逃过一劫,还不安分守己,非得主动凑上来出风头,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看你一会儿怎么送死。
骆心安察觉到皇后的眼神,但脸上的笑容不变,跪地磕头道,“奴才谢陛下成全。”
这话一出,已经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聂暻整个人僵在那里,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这时骆心安已经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扯住骆心安的胳膊,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她拽倒,眼睛冰冷冷得看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骆心安你真是可以,不让本王去比试,却自己上去送命,你是要本王当鳏夫么!
骆心安知道这家伙这会儿一定生气了,也不反抗,任由他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用恨不得把她捏碎的力气攥着她得手,另一只手悄无声地的凑到聂暻的后背摸了摸。
那样子像极了安抚某种大型动物,把他一身炸起来的毛一根根理顺,一开始“大猫”还非常抵触,一个劲儿的冲她瞪眼,若不是碍于场合很可能会直接回过头咬她一口。
可摸了几下,“大猫”就没了脾气,虽然一身毛还是蓬蓬的炸着,扭着脖子不理人,却主动靠过来贴在了她身上。
骆心安这时候低下头,装作听聂暻旨意的样子凑过去,然后再转头的一刹那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说,“阿暻,对不起。”
原谅我自作主张,我只是没法忍受别人那样说你,所以豁出我的命我也得亲手教训这个尼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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