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先怒:“二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
小丫头跳起来,举手就打:“臭丫鬟!主子我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架住了,示意春云退下,她忿忿然不肯,瞪着小丫头不放。
我却至少明白了四点:一,春云的确是自己人;二,小丫头以前常来欺负李怀熙;三,小丫头在家里地位挺高,可能是大夫人生的;四,小丫头年纪幼小头脑简单,可以套话。
打定主意,我微微一笑:“妹妹……”
“呸呸呸!!谁是你这个贱种的妹妹!”
嗯,李怀熙竟然还是阶级敌人。
“爹爹真是老好人,你这种贱人偷野男人生出来的贱种,不杀掉却留在家里脏地方!”
嗯,私生子啊,晏夫人的死八成是因为“奸情”。
春云大怒:“小姐,我们少爷身体刚好,见不得恶人,你请回吧!”
“你!!!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春云也厉害,竟然抓住她的手不放,捏的死紧,一双眼睛怨毒入骨,看得人背上发毛。小丫头被吓住了,奋力挣脱,色厉内茬大喊:“你们给我等着!”便冲出去了。
春云喘了半天,收了气,朝我微笑:“少爷别怕,有春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也只好笑了。
春云啊,叫你走你不走,坏了我的事。你的呵护很令人感动,但你那李怀熙怕是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现在站在这儿的是我。市委九个常委十一个秘书长,我统统摆得平,我能斗不过她一个初中生?
这下好了,你们又不准我出院子,再等到这傻呼呼的丫头不知道要几天。
我郁闷的叹口气,情报收集太慢了,信息就是生产力,就是生命和金钱啊。
春云又会错意,以为我吓坏了现在才放松,很是为保护了我而欣喜。
但好运气来了真挡不住,小丫头竟领着大群家丁呼啦啦冲进我的小院:“把那个贱种和臭丫头拉出来!咱们去见老祖宗!”
三、家人们
恶奴们拖得我踉踉跄跄,只听见春云跟在后面,哽咽出声。
七弯八拐进了一间堂屋,我们现在叫做客厅的。
屋子里开常委会似的齐刷刷坐着好些人,三堂会审呐。上首坐着一个胖老太太,看来就是这儿最大的领导,小丫头口里的老祖宗,我奶奶。她身边那几个女人,想必就是那几个太太小姐。
我还没站稳,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我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春云惊呼,我抬头看,打我的是个年轻女人,长得却不讨喜,细眉高颧骨,不丑但很刻薄的样子。
“这巴掌是替老祖宗打的,谁让你这贱种盯着老祖宗看!!”她转身对老太太说:“老祖宗,孙媳妇替您教训教训这贱种。”
哦,李怀商的老婆。刚入门吧,不讨婆婆们欢心吧,怪不得干这事来邀功。可是,不得要领啊。
老太太嫌恶的瞥了我一眼:“打他作什么,脏了手。玉贞你退下,妇道人家别咋咋呼呼的。”
李怀商的刻薄老婆吃力不讨好,狠瞪了我一眼,讪讪落座。
看吧,说你傻还不信,有空教教你怎么顺着领导的毛摸。
小丫头说话了,反正就是恶人先告状之类,我还是小科员时见识的多了。只是后来她越来越凶,竟然打起春云来。春云毕竟只是个丫鬟,只能跪着默默忍受。
我看不下去,刑讯逼供还不作兴用掐的呢。
于是我便走过去,抓住小丫头的后脖子,把她扔到门外花坛里去。
每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呆了,只有春云弱弱的叫了声“少爷”。
我好整以暇的等他们反应过来。
第一个跳起来的当然是李怀商的老婆:“贱种!!你这个贱种!!贱种!!”
这女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我不理她,看着家长。
老太太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抖抖抖,只会说“反了反了”。
那几个女人镇静些,把她们知道的最恶毒的话都抠出来骂我。家仆们撸起袖子,只要主子们一声令下就往死里打我。
我冷冷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鬼影憧憧,突然心里有点痛。
李怀熙,这个可怜的比我小十一岁的少年,是受了怎样的欺凌,怎样的心如死灰,才一次一次放弃自己,直到把人生交在庸俗黯淡的成人世界里打滚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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