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王贲勒住了马。他已经打听到吴通的线索了。
从进入匈奴控制的地方开始,王贲就在四处打探。他们走了很多匈奴人的部落,发现吴通这伙人的路线,实在是匪夷所思。
曲曲折折,歪歪扭扭,有一次甚至绕着匈奴王庭转了几个圈子。
这让王贲觉得,这个吴通,恐怕真的不想去见单于,否则的话,路线不会表现的这么犹豫。
现在,他已经埋伏在了吴通回来的路上。
其实匈奴有大片大片的不毛之地,这些地方,根本无所谓道路。
但是水源总是固定的,几个水源点串联起来,总能大致标出来一条条的路线。
王贲将手下的兵马分了出去,埋伏在了三条路上。一旦发现吴通,立刻飞马报信,然后将他斩杀。
吴通带着几万牛羊,肯定走不快。
分兵的时候,王贲特地嘱咐他们,要假扮成东胡人。
那些士兵都有些为难。大家放下锄头是农民,拿起刀剑来是士兵。这两个身份可以切换自如。可打扮成东胡人,有点麻烦啊。
王贲说道:“这很简单,华夏左衽,蛮夷右衽。尔等将衣服换个方向穿在身上便可以了。然后打散了头发,随意捆扎在脑后。”
将士们说道:“然而,东胡人有诸多习惯,我等恐怕无法装的太像,时间一久,必定被人识破。”
王贲说道:“不必装的太像,只要似是而非即可。尔等甚至要刻意营造出一种,是东胡人扮成了中原人的感觉。”
“这样一来,我等杀了吴通,驱散了牛羊。匈奴人便会去怀疑东胡人。免得消息传回大秦,槐谷子怀疑我们。”
众将领都心悦诚服的说道:“将军神机妙算,槐谷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王贲笑了笑,忽然又想起王离来了。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罢了,你们去吧。”
于是众人带着本部兵马,都悄悄的走了。
王贲带出来的,也就一千人而已。这一千人,还是分批出来的,否则的话,目标太大,早就被察觉到了。
现在一千人被分成了三波。每一波也就三百人。
三百人不多,但是杀几个商人,也足够了。
将众人都安排好了之后,王贲就下马,坐在草地上,开始喝自己带来的酒。
旁边一个小将说道:“父亲,如今我王氏岌岌可危,如何是好?即便杀了槐谷子,恐怕也无济于事。”
王贲看了看身边这人,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他的庶子,名叫王恒。
这王恒,是一个女奴生下来的。当时王贲不过是一时酒后乱性罢了。
那女奴的地位很低,王恒的地位,自然高不到哪去。这些年王贲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他不喜欢王恒,但是王离已死,王氏总要找一个接班人,这次来到匈奴,王贲也要找一个帮手,于是选中了王恒。
王恒十岁,身体还算健壮。其他的儿子,要么文质彬彬,要么年纪幼小,不适合这趟匈奴之行。
当然了。王贲选中王恒,倒也不是要他继承家业。更多的,是考察一番。如果他不合格,那就趁早放弃,自己好去考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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