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带东西,都预备好了。”顺治穿戴好后,坐在一旁笑看着她更衣:“红袖如此打扮,还真象个汉女。朕很喜欢。”
都说嫁给成熟男性比较好,出门不用象当妈的一般操白菜心,什么都准备好了。
李红袖忐忑不安地问:“那么我能不能走之前,再见见其他五个人?不用一个个见。一起见就行了。”
“可以!”顺治爽快地答应了,对着新总管命道:“将红袖的两个宫女,以及关着的三个人放出来。带到午门口,让她走前见一面。”
“喳!”新总管答应着,赶紧地出去吩咐人办去了。
等新总管回来时,说是车已经到乾清宫门口候着了,请顺治上车。
顺治再披上一件纯毛大氅,让人也帮李红袖披上了一件后,要趁着整个紫禁城正在哭天抢地、到处挂白的时候。偷偷出去。
新总管到了宫门口,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没人了,赶紧地对着宫里挥臂做手势。
顺治大步走过去,李红袖则小步跑着跟随。到了马车前。顺治踏着小马凳上了车、钻到车厢里,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坐在顺治的身边,放下前面门帘,马车开始前行。
为了以防走漏风声,乾清宫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着马车一起走,说是出家或者守灵去,其实都是到新的地方继续伺候。
车很宽敞,设施很全。有矮桌、桌上有干果几碟,背后还靠着枕头、被褥,并有一叠书放在一侧。看来这一路上,可以吃了睡、睡了吃、看看书,继续过一段清闲的日子。
从乾清宫到宫大门口,一路过去。哭嚎声不断,连绵起伏。
顺治嘴角微微扬起,李红袖看到后,忍不住道:“皇上不心疼她们,反而笑呢?”
“当然好笑。”顺治在她的耳边轻语:“瞧她们哭得那么起劲,其实大多知道朕今天要驾崩,前些天都养足了精神,这几天要好好的哭一场。皇后现在可得意了,终于可以出来替朕守灵,不知道又有哪个嫔妃倒霉,逼着为朕陪葬。”
听着这话,有点残酷。但清朝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明朝之前,皇上一死,起码十个以上陪葬,甚至普通的宫女,封一个号后凑数陪葬的。在秦皇汉武以前,那更是了不得,没有生育的嫔妃一缕陪葬,那可是上百上千、甚至上万的。
但也有人没哭的,经过慈宁宫后,就听到院子里跟哭一般的大笑声:“博果尔,福临终于来陪你来了,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哈哈哈。。。”那是疯了的懿靖大贵妃,作为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妃子,也许此时她才能够大笑一回。
李红袖想问不敢问,闷在了肚子里。
顺治轻声而言:“你想问朕有没有杀了博果尔?那朕告诉你,朕没有杀,博果尔不顾君臣之礼,硬是将他的福晋跟朕扯上关系。朕一怒之下,打了他一下。他害怕朕日后加罪于他,畏罪自杀。当时朕也有错,忘了他还小,只有十六岁,不该如此对他。但既然错已注定,也只能如此。”
没想到顺治会跟她说这些,只听到顺治继续轻声而谈:“朕宠爱董鄂妃,也是因为愧对她,让她新婚就成寡妇。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天花跟上回中毒症状差不多,看来也是蹊跷呀!”
说完过了会儿,猛地一捶车内的小矮桌,忿忿然:“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没指名说皇后,却只道姓名,这就耐人寻味了。
到了午门停下了,新总管站在车前,恭敬地道:“人已经全带到了。”
李红袖撩起车窗布,往外看了看。五人站在宫门的一侧,看样子精神都不错,牡丹和张毅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了。
李红袖放下车窗布,用奢求的目光看着顺治:“求您让我下去一次吧,我和他们至少也呆过一阵,他们也都照顾着我。这次出去,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顺治看着她,稍加犹豫后,终于通情达理地点了下头。
于是弯着腰,从车里走出来,踏着马凳下了车。她走到了五人跟前,其他组的四人都轻声道了声“多谢!”
“没什么,应该的。”她随口回答着,看着一言不发的赵衡。
接下去应该要走了,但怎么走呢,赵衡和罗刹以及张毅,三人之间使了个眼色,突然一起拉着自己的搭档,往午门城楼上跑去。
那些看守午门的侍卫只管站在紧闭的门口,根本就没在意站在里面的人。除非高大的朱门打开,否则任何人都进出不得。
两边上城楼的楼梯,当然也没人看守。赵衡拉着她,一个劲的往楼上跑。其他人也是跑得比兔子都要快,一格二级的往上跃。
“站住,站住!”新总管一见急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点追呀,怎么给跑了?”
车门帘拉开,顺治跃下了马车。
守卫城门的侍卫一看都傻了眼,皇上不是驾崩了,大白天活见鬼了。
顺治也没说话,快步跑起来,去追赶李红袖。
这城楼足有十来层高,跑到一半,李红袖就累得不行了,结结巴巴地喊着:“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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