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笑倾国倾城,花临本就是极漂亮的容貌,这一笑更是令人惊艳。
观川一时之间看痴了,好一会儿才又感慨道:“我从没见你这么笑过。”
这话有些调戏的意味,更多的却是感慨,观川说出口时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花临瞬间收起来的笑容让他恍然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的意思是,最近都没见你这样笑过。以前……”观川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就小了,莫名的又生出一点心虚来。
当然是心虚的,没有遵守承诺,甚至连自己都赔进去了,最后反倒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只是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蠢得可以。
观川看着面色冷然的花临,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歉解决不了问题,但除了道歉,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走吧,都傻站着干什么?”
出乎花临的意料,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不论是法阵,天道,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全都没有出现。
站在边缘的石板上,花临俯瞰远处的‘花园’,心中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这是一片即使站在高处也依然一眼望不到边的盆地,也有一个通用的名号……神族的花园。
枝繁叶茂的树丛中掩映着高大的建筑,即使经历了时光的流逝也依然威严肃穆,而那些不知何时就已经破碎崩塌的建筑则散落成一地碎石,零星而巨大的廊柱残骸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数万年前被无情撕裂的空间经过漫长时光的洗礼,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模样,远处依稀传来的阵阵丝竹声伴着林中鸟雀的鸣叫,生生勾起了花临的回忆。
“那里是我家。”花临在观川身旁伸手指了指东边损毁最为严重的一座建筑,“很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观川听她这样说时,没由来的觉得后背发寒,不禁说道:“你也不过一千三百零八岁,说什么几十万年前的事。”
“因为那会子我还在蛋里,当然是不计年龄的。”
没错,如果真的要从作为一只蛋出生就开始计划算年龄的话,花临大概可以做观川的祖宗^
如果不是被人偷袭,从歌那入口硬生生掉到桫椤大陆,以至于差点散黄,花临早该破壳了,也不至于拖延这么多年。
而观川却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事,不禁多看了那建筑几眼,下意识的和自己的休明宫比对一番。
然后默默的得意了一点点。
盆地里有两条河流,一条叫做沚水,一条叫做漠河。沚水极浅,只能没过脚踝,却足有数十米宽,几万米长,从源头的盆地一直蜿蜿蜒蜒的流到云端大陆上;而漠河的前身却是一条空间裂隙,因此深不见底……没人尝试过,也从没有人想要去尝试。
花临的视线从两条河流上撩过,忍不住又揉了揉有些发痒的头顶,毫不意外的摸到了两个小鼓包,而后便笑眯了眼,又得意洋洋的瞥了观川一眼,这才纵身从边缘跳了下去。
观川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但也速度很快的跟了上去。
这林中倒是没什么危险,原有的神阵和厉害的灵兽妖兽之类,早就被空间裂隙吞噬一空,现在生活在里面的大多是空间裂隙消失之后,天道弄进来放养的生物。漂亮,好看,有价值,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不存在‘危险’这一说法的。
花临也没想着遮掩行踪,颇有些悠哉的从树顶上擦过,长长的衣摆与茂密的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忽然,她看见了树下蜷缩着的一堆白骨。
沚水从它身旁流过,依稀能看出鹿的形状,曾经威猛的鹿角已经被蛀蚀得斑驳不堪,歪倒在地上,诡异而丑陋的虫子在坑洞里安家落户,只留下肥短的尾巴尖在外面晃荡着。
一副凄凉而残缺的古怪景象。
花临盯着那堆白骨,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不禁呢喃了一句——“这里,没有人收拾的吗?”
展倚随着她停下,这是仔细看了看那些虫子,而后感慨道:“碎玉虫,这是宝贝啊。”
他想要动手去抓了,但花临在场,他并不敢轻随意动手——但这并不影响他眼巴巴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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