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一脸感动,莫名其妙就红了眼眶,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心情。
宋子恒的表现也没比苏婉好些,自从娘子怀孕,他也跟着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只是时常把手放在娘子肚皮上,从来没见孩子给过自己回应,怎么说,这都是他们头一回真切的感受到孩子存在的痕迹,它老老实实在母亲的肚子里待着,终于不用再担心哪天睡一觉起来,它就不见了。
“哪里?我来看看。”宋子恒的手带着些微的颤抖,轻轻贴在苏婉的肚皮上,只是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宋子恒顿时激动变成了失落,“他怎么不回应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害羞呢,估计是躲起来了。”苏婉难得看到宋子恒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拍了拍他的脸,哄道,“乖啊,也可能是宝宝还小,没力气连踢两下,我刚刚也只感觉到很轻微的震动。”
虽然这个解释很靠谱,对于自家娘子的语气宋子恒却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欲与她争,只揽了她重新躺回床上:“嗯,咱们睡罢。”闭上眼,手却一直放在苏婉肚子上不肯挪去,看来对于错过了孩子第一次胎动,他很是耿耿于怀。
☆、第九十一章
? 苏婉他们回宋家村,没过两日便过年了,先前经过了一回过年的热闹,第二回感受起来就没那么新鲜了,这年雪下得大,从宋家搬家后的第二天开始下雪,洋洋洒洒的下到正月走亲戚,苏婉一个孕妇,大冬天的怀着孕本来就不方便,且她还是头一胎,看着就不像个壮实的,更得要经心,宋家到她这儿,能破的例几乎都破完了,备年货,准备年节礼,做年夜饭,大扫除等等,这些都轮不到,守夜也不要她一个孕妇来守,用宋奶奶的话说,大人不睡,肚子里的曾孙也要睡觉的,为了方便照顾苏婉,宋子恒便没有守太晚,过了子时,便被宋母赶回自己屋了。
苏婉这个年过得甚是轻松,除了吃喝还是吃喝,走亲戚都轮不到她上,若天儿好太阳足,她都勉强能克服一下,只是在这个年不是下雪就是下雨的,外头本来就冷,再坐几个时辰的牛车,风吹雨动的,孕妇怎么受得住?古人最怕的就是风寒了。
所以大伙儿都能体谅苏婉,她连自个娘家都没回,年前下雪时,苏太太就托人送信过来,若天儿不好,就不用回去拜年了,如今胎儿要紧,自家人不拘这些个礼数。苏老爹苏太太其实恨不得苏婉不要出门,一直在宋家待到孩子平平安安出生才好。
只是亲家这么体谅,宋家人不好意思,到了女儿女婿回岳家拜年时,宋母还是催着宋子恒过去拜年,一个人去也得去,礼数不能落下,又有宋良玉闹着要跟三叔一块去县里外婆家,他年纪小,在苏家住几个月,苏太太最喜欢逗他,抱他的次数比李氏宋母他们还多些,这般就亲近起来了,且又跟着堂哥们喊多了苏太太外婆,还以为跟自家亲外婆没区别,像宋良文宋良伟两个大点的,就知道苏太太跟自个儿外婆还是有些不同的。
宋良玉要跟着去苏家,李氏竟然一句二话都没有,把儿子往宋子恒跟前推,笑道:“这几个孩子去岁在亲家太太那儿住了几月,叨扰太久,是该叫他去拜个年。正巧小叔路上也有个伴儿。”
李氏这般反应,宋有福倒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难得赞同妻子的话,对宋子恒道:“三弟便带他一道去罢,让他也替良文良伟给亲家道个谢。”
宋子恒还有些迟疑:“只是这般的话,良玉岂不是不能去外婆家拜年了?”
“这有什么打紧,年年去也就这样,少一年还能掉块肉不成?再说大妞二妞都去呢。”李氏特别爽快道,“就这么着罢,咱们一家人,良玉平日也喊亲家太太一声外婆,拜个年也是应担的。”
不独李氏,张氏也在旁边帮腔道:“亲家那儿自来没甚个热闹,带了良玉去也好,让良玉代良文良伟他们给亲家磕个头,去岁他们几个小子真真是麻烦亲家许多了。”
宋子恒这般才把人带上,路上其他赶着去外边拜年的村民见了都要笑一声,这老宋头家当真是一团和气,老二儿子跟了老三去岳家拜年,不去自个儿外家,这老二媳妇竟然也毫无怨言,可见一家人处得好,都不分你我了。
其实也就是苏家,换了张氏李氏的娘家,要自个的儿子放了外家不去,偏跑去别家拜年,无论是张氏还是李氏都不会愿意,苏家是不一样的,便是李氏没让自个的儿子跟过去,张氏也会在两个儿子中叫一个陪宋子恒一道去苏家,如今家里能有这般境况,可是全仰仗了亲家的。
宋家这短短一两年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家村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买田地,请长工帮工这些暂且不提,就年前盖了个大房子,整个松林镇也就镇上的林员外家有这气派,但林员外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人家是在杭州发家的,听说手里握着金山银山,等闲人想都不敢想,宋家却是实打实靠双手赚回来的银子,虽然现在与过去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比较,但人家一点点的改变,大伙儿都能看得到。
总而言之,宋家这是屌丝逆袭的代表,白手起家,他们的成功,给整个宋家村带来一线希望,只要努力,一家人上下齐心,不单能吃饱喝足,还能盖大房子,如今宋家的大房子,说出去他们整个村都倍有面子。
宋家村人人都有了希望,摩拳擦掌就等着来年大干一场。
不独宋家村人兴奋,就是宋家自个儿也兴奋,原先宋母就在愁来年银钱不够使,每回赚的银子多了,花用比这更多,以他们的家底,本来盖这么大个房子还是很吃力的,家底全都掏出来了,还只够结算买材料的钱。请大伙儿的工钱没结,请人打家具的木材和工钱也都没结,都指望着年底酒铺里的红利,但是宋母盘算着,这一大笔钱付出去,明年还要拿大头出来给儿子进京考试,三个孙子去县里进学,这些钱不能再让子恒媳妇照顾下去,人自个儿都要生孩子了,再顾不来这些侄子们,他们又还小,去县里进学也得有人照顾罢?两个大媳妇和一个女儿,其中总得让一个过去照料,衣食住行这些都要费钱,家里又少了一个干活的,且子恒去京城考试,一个人上路也不安全,总得有人照料,不是老大就是老二跟了去,他们兄弟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走了一个人,多请一个会干活的帮工,每月工钱加吃住就要花上几百上千文的铜板,这般算下来钱又吃紧了,到下一回他们分红利钱,全家又得过得紧巴巴的。
只是没料到亲家一过来,送来的红利比他们往常多了近三倍,也就是足足一千两!宋母原先满打满算,今年葡萄酒酿的多,足够卖了,成算好大概能得个四五百两,当然能保持往常三百两左右的进项,她也是满足的,只是她做梦也不敢想,这半年的红酒红利,自家就得了一千两!莫怪宋母当场脱口而出是不是亲家去抢钱了,宋母还真没想到这生意这般来钱。
连苏老爹这般自认为一把年纪,打算颐养天年的人,都为这项生意重新燃起了热血,可想而知其钱途。
宋母手里捏着钱,怎么算账都发现自家使不完这一千两,且不提每半年还有红利,这才发现自家当真是有钱人了,外头光鲜亮丽,里头家底也是足的,出个门说话都有底气。自家的钱多到花不完,宋母再瞧着两个大儿媳小心思算着子恒媳妇那些家底,就有些看不上了,她也不是生来就抠,若手头有钱,谁不想每日喝酒吃肉,天天绫罗绸缎?以前是自家没办法,子恒媳妇又不是个看得过眼的,能帮则帮,她厚着脸皮便受了,自家有钱了也不能指着人家手头的,李氏常说子恒媳妇手里宽裕,从指甲缝里漏点出来给自家又不打紧,她听着却不是这个道理,人家手头宽裕,是亲家给的嫁妆厚,又不欠他们的,她看不过眼帮衬自家一把是情分,便是瞧得下去,天天拿嫁妆买肉买鱼吃,睁眼看着他们连白米饭都吃不上,他们也没甚个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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