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情,已入骨髓,疼,却心甘情愿。
微凉的指腹沿着她小脸流畅的线条慢慢游走,这张细嫩的脸庞在他第一次看见时就升腾起一股逗弄的念头,明明是一个那么秀气的女子,却偏偏要把自己丑化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时没有人看上她,她才等到自己出现,可是自己的出现对她而言……想到这里,淡漠的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眼底亦是深深的无奈,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在她恬淡的睡颜上落下一个轻盈如风的浅吻,拥着她小憩。
这一觉是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第一次他没有做噩梦,睡得身心饱满。继续闭着眼养了养神片刻就要睁眼,却感觉到身旁的人儿传来细微的动作,默不作声的勾了勾唇,佯装沉睡,他倒要看看这小妮子一觉醒来又做什么鬼点子。
话说寒小媒婆,一觉睡得晕晕乎乎,睁开眼一撇头就看到身边睡着一个貌若仙人的美男子,不禁捂嘴偷笑,动作轻盈的爬起来,撑着下巴对着他俊俏的面容欣赏,边看边笑,俨然一个沉醉于美色的花痴。
哎呀呀,以前知道他很帅,却没知道他居然这么帅,尤其是近看,那精致的脸蛋简直比她的还要好,白嫩嫩的连个毛孔都看不见。还有这长的像草一样的长睫毛(小依:请原谅她的中文水平吧,阿门!),那柔软度,伸手轻轻的刷了一把,又左瞧瞧右瞧瞧的看了好一会,真是太不公平了,居然比她的还翘!老天爷还让不让她活了,好东西全让他一个人占了!她瞪着他那纯良无害的睡脸,左哼哼,右哼哼,越看越来气,于是把脸压低,企图在他俊美的脸蛋上留下个丑丑的齿印,然却在这时,本以为睡着的人却倏睁开那幽暗的双眸,暗黑色里是那令人望见就会忍不住深陷的微弱星光,她神情突然一滞,而身下的人也在这时一个微微用力,场面瞬间逆转。
她,在他身下了!
本是想吓她一番,却看见身下的人脸蛋红的胜似那春日里盛开的片片红花,娇嫩的脸上是那鲜嫩欲滴的无形波光。一时间,他愣了下,盯着身下的人儿许久许久,久到她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躲闪着目光避开他的视线,撅起小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看什么看?还……还不快下去。”
她一开口,穆子越就笑了,笑得好生美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试图用眼眸留住那一闪即逝如烟火般的灿烂。见她脸颊更加红润,他情不自禁的刮了刮她娇小的鼻翼,声音竟带着深沉的蛊惑韵味,“叫你作弄我。反正都是要压的,现在让你先习惯一下也好。”
这人……讲的这是什么话呀!寒小媒婆红着脸怒瞪,鲜红的小嘴碎碎念,“呸,不要脸!”
“嗯。”在上方的某人脸皮够厚的点了点头,一向沉稳的目光竟带着鲜有的坏意,“既然都不要脸了,那干脆就不要脸到底吧。”
于是……他俯身,含住眼前这如沁了薄薄春色的小嘴,吮吸她口中的甘甜。他享受,而她亦是沉醉。
第41章 单身之夜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好久,眼看就要一个把持不住,好在穆大公子的定性够好,两个人才没有在婚前做出什么出轨行为。
身上的重量一轻,寒诺敏也跟着松了口气,刚刚光顾着沉迷,却忘了自己应该害怕。其实,这些时日她虽一直笑呵呵的,但那只是掩饰罢了,有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如果刚刚她真的跟他……那他就会发现自己已不是处子之身,那时她该怎么解释。他曾说,他要的是他们的未来,过去便让它成为过去,但是又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件事呢?!她想,应该没有。可是,明天就是大婚之日,那时,她又该如何躲呢?!
她的这番心理活动,穆子越并不知晓,只是摸了摸她绯红的小俏脸,告诉她说,明日他要她成为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而后,一个浅浅的告别吻,一个矫健的背影成了她单身生涯的最后念想。
床上没有了那个人,周在仿佛冷了不少。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披了件衣裳便走出屋子。屋外一片蒙蒙黑夜,月色正浓,天上依稀两个残星,微凉的春风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芳草香味,让她微乱的心神渐渐静了下来。贪婪的呼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气,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来,手支在桌子上,下巴搁在手背上,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皎月,唇边渐渐染上深深的笑意。
“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不懂得露寒?着凉了你就该吃药了。”
一道冷酷却又带着深深关怀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她回头,只见一袭黑色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皎洁的月光倾洒在那人沉静的容颜上,显得有些不真实。大约是错觉吧,她似乎瞥见了他一向冷漠的眼眸里那迅速流逝的痛楚,可是他怎么会痛楚呢?!
冲他甜甜一笑,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语,“客行,虽然你的话不多,理会我的时候也不多,但是,很奇怪,我总觉认识你很久了。”尤其是他那寒若冰霜的眉宇,午夜梦回,竟曾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冲动,想将心里的事说给你听,不过后来我还是克制了自己,毕竟你不是我的谁,没道理让你分担我的忧愁。”
她的这番话让客行前进的步伐微微一滞,冷酷的神色甚至有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动容,只是他掩饰的很快。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他说,语气诚挚却夹杂着微然的伤感,“也许,我们真的认识了好久,也许,你是一时把我忘了。”
闻言,寒小媒婆扑哧一声笑了,笑得是前扑后仰,天花乱坠,圆鼓鼓的双眼尽是点点闪烁的星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拍着自己的心口说,“原来你也会开玩笑,不过开玩笑不应该是你这种表情,应该是搞笑一点,比如这样,”她给他示范,“要眨巴眨巴眼,一直望着对方,这样他会感觉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带着昔日熟悉的感觉,上下跳动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刮得人心里痒痒的,脑海里还存留着那时她古灵精怪的表情,有喜悦,有生气,有娇羞,她从来不懂的掩饰自己。那一年,微风轻拂湖面时,他和她……然这样的她却被他遗失了好多年,再也寻不回。如今这么看着她,竟入了痴。
见他盯着自己不哼声,寒诺敏有些错愕,小手在他面前胡乱的挥舞起来,“回魂啦!”
一把抓住眼前乱动的小手,感觉到她小巧手掌的柔软与温热,客行有瞬间的失神,这双手曾经紧紧拽着他的衣袖,那么的倔强。喉间一涩,佯装毫不经意的松开,低沉的声线与习习晚风甚是相称,“就你这样,别说是开我玩笑,就连小麦穗都不买你的帐。”
“哪有那么惨,”不高兴的收回手,她扁扁唇辩驳,“她明明都有被我开了好多次玩笑,而且她还笑得很欢呢。”
这下,向来不苟言笑的客行竟然破天荒的弯了弯眼眸,微暗的视线里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晨光,眸中流波婉转,好似千年枯树刹那开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他词穷的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坦诚道,“我真是被你的天真打败。”
倏然想起什么,寒诺敏笑得贼兮兮的,竖起食指很有气魄的摇了摇,表情却十分纯良,“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鞋!”
“……”要一个古人来领会你这二十一世纪的冷笑话,寒小媒婆,你会不会真的是太天真了点?!
见他抽抽嘴角,明显没有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她蔫蔫然的耷拉下脑袋,双手撑着下巴,又进入了发呆状态。
客行睨了她一眼,看似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他人无法察觉的心酸,“明天……你害怕吗?”
“嗯?”不解的望着他,须臾才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笑,“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到我心坎里去了。怎么办?我突然很想哭。”说着说着,竟然真的留下了眼泪,抬手胡乱拭了两把,晶莹而温热的泪珠挂在指间,却突然又笑了起来,“你看我,这眼泪真是不值钱。以后你找女人一定不要找爱哭的,否则你的衣服会一直都是湿嗒嗒的。”
如果在我怀里哭的是你,纵使一身湿漉那又何妨?这番话在心头千回百转,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有些事,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说出去,兴许连珍藏的机会都没有了。冷酷的瞥了她一眼,他接话,“嗯,说的对,看来穆子越真是时刻都见不了人了。”接触到她疑惑的目光,他很有耐心的边替她擦眼泪边言简意赅的解释,“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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