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身,冰冷的黑眸对上他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睛,他笑了,甚为轻蔑,“还不知道是谁作茧自缚呢,我说的对吗,齐、无、炎?”说完,潇洒的一个转身,带着有些不知所以的人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站在人群后头的客行走了上来,深沉的目光在齐无炎的身上停留了须臾,才背着手脚步稳健的离去。站在原地,齐无炎眉头紧锁,拳头紧握,手背上泛起的青筋揭示了他心头的怒意。
安静了几日的穆府伴随着寒小媒婆的安全归来又重新吵嚷开了,当然,这吵嚷的人除了寒小媒婆也不会有谁了,而这吵嚷的对象除了能令人气的跳脚的穆大公子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寒小媒婆叉着腰,全然没有一点淑女形象,“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事令我难堪?”
找个阴凉的位置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纸扇,以眼神示意婢女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然的品了起来,在她快要暴走的时候才闲然出声,“那种事是哪种事?”
他还敢问!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若说他忘了,鬼才信!他摆明了就是作弄她。腮帮子气的鼓鼓的,撩起袖子,食指恶狠狠的指着他,上下颤了好一会也憋不出一句话,好啊,他不要脸,那她就奉陪到底!念及此,她笑了,双手环胸走到一旁的穆不理身边,有神幽幽而又妩媚,她朝他抛了个媚眼,话却是对穆子越说的,“既然你贵人多忘事,记不起来,那就让我身体力行的告诉你吧。”说完,双手捧着被电眼电的飘飘欲仙的穆不理那略显稚嫩的脸庞。
眼角瞥见某人瞬间变色的脸,寒小媒婆在心底笑得好不得意。她鼓起粉唇往眼前的嘴唇靠去,果不其然,一把扇子在唇瓣之间不过寸余的时候横了进来。长手一把捞过跟前的小女子,凌厉的视线望向怔忪的书童,他弯唇,笑得好生魅惑又不失邪气,“我的女人,你倒是敢。”
“……”可怜的穆不理书童唇角颤抖,简直都快哭出来了,公子,明明是寒姑娘作弄我,怎么到你眼里就变成了我引诱她呢?!
激将法成功!反将了一军的寒诺敏不好意思的朝穆不理笑了笑,她可真是豁出去了,要是这穆子越不出手,吃亏的是她,要是他出手,吃亏的是这可怜的书童,哎,没办法,谁叫他家公子足够变态呢。
“你也真敢做。”苛责的点了她的小脑袋,拥着她在桌边坐了下来,他望着她,眼神不失深情。寒小媒婆因为这温柔的眉眼小小的开心了下,就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刚刚的质问给出个答案的时候,他确实给答案了,但这不是答案的答案还不如不给的好,他很欠揍的说,“因为本公子喜欢,你有意见?”
白了他一眼,寒诺敏负气不理他,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又来气,夺过他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口喝尽,还是不爽,索性把整个茶壶里的茶都喝的一滴不剩。纵容她的无理取闹,穆子越只是吩咐婢女再泡一壶茶。
“穆子越,”默了默,寒诺敏决定问出口,“你能否帮我查一下不留名的下落?”
将视线从前方收了回来落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瞳孔泛着深邃的光,她看不懂,只是觉得有些耀眼,有些让人沉沦而不自拔。他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为他而祈求与我。”
“他……”他锐利如刀的眼睛将她的一切情绪逼的无所遁形,她低下头,没有打算再隐瞒,他们就快成为夫妻了,夫妻是该坦诚相待的,“我曾经喜欢过他。说不出为什么,他的身上有我所熟悉的感觉。”抬眸,对上他探究的眼神,许下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承诺,“可是现在,我想与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变相的表白,他会听得出来吗?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他,而不留名只是她最初一段青涩的暗恋,她从没有想过要追求一个美好的结果,然现在她想和眼前的他有个美满的结局。
她执拗的看着他,在他深黑如暗夜星空的瞳孔里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执着,又是那样的忐忑,三十年来的第一次表白会不会迎来一个令人悲叹的回复?他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而她只是那么的平凡。
时间如流沙,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却让时间变得异常漫长,本是期冀的心被这等待消磨的所剩无几,内心的失落只有她自己能懂,正如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失望,却不能失魂。
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她站起身,“那个,我有点饿了,呵呵……在牢房都没敢吃东西,呵呵……这里的好吃。”也发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她不再多语,转身就要离去,一股大力却将自己往身后拉去,天旋地转之间,她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她的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鼻翼间是他的味道,后背上感受的是他的冰凉,一切都不知在何时已经熟记于心了。
这是愧疚的拥抱吗?即使是,她也想贪婪地占有,哪怕只是几分钟。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自己的身躯紧紧的依附在他强而有力的胸前。这个依赖性的动作彻底点燃了穆子越心中的火,他刚刚与其说不做反应,倒不如说是不知如何反应,不是第一次被人爱慕,只是那个人是她,心情却久久的不能平静下来。无视周遭一双双等待后续的眼睛,他一个微用力,将怀里的可人儿打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里走去。那步伐,是穆不理从未见过的急切,望着前方的焦急背影,他笑了,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释然。
幸福,每个人都可以拥有!
还在自己的心绪里纠结,抬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抱进了房,正欲出声,身子突然一低,她被温柔而轻缓的放到了床上,她的脑袋枕着他的枕头,那上面满满的沾染了他檀香的气味,让她刹那间游离,就在这刹那的游离中,身上覆上一具稍显凉意的躯体,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然这双眸子却失去了平日的沉静,浓浓的迷离将它浸满了。
“穆……”一个轻盈的穆字刚从嘴里溜出来,温热的唇上倏然一阵冰凉。这一次不再是浅浅的吻,而是吻得几近掠夺,唇齿纠缠,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这个吻,沉醉的何止是她,还有他,以及这段渐浓的爱。
身体在忘我的亲吻中慢慢变热,不够,一个吻似乎还不够。他宽厚的手掌从她的脖颈上一路向下,即使隔着衣衫,他也可以感觉到这副躯体的柔软。手掌在她的腰间停住,他停了下来,微微撑起身子,望着身下眼神水润,轻咬着下唇的可人儿,这一刻的她,前所未有的美。视觉的冲击让他抛弃了一切的顾虑,大掌轻轻一扯,腰间的丝带便在自己的手里脱落,他的唇吻着她的,他的手略过衣衫探入她的腰间,只一个单纯的抚摸,两人都顿住了。
凉凉的触感唤回了寒诺敏的神智,眼里的迷离在一霎那间消逝不见,她望着他,摇头说,“不……不可以。”
软软的嗓音冲击着穆子越的大脑,手下的美好触感让他真的舍不得放开,但是他不会勉强,他可以勉强任何人,却惟独不会勉强她,因为她是不一样的存在。闭上眼睛强压下身体的燥热,他撑起身子,慢慢的动作轻盈的替她将被弄乱的衣衫拢好,就这样望着她好一会才起身。
身体上的负重没有了,寒小媒婆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了,这个朝代,女子的第一次都是要跟自己的夫君分享的,可是现在她的第一次早已经被不知道姓名,甚至不知道相貌的男人夺去了。她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想跟他在一起也不是空谈,可是她不能欺骗他。抬眸看了一眼他始终俊美不减的侧脸,笑得幸福,却也不失苦涩,“穆子越,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以前是觉得没有必要,可是现在若是不说对你不公平,其实我……”
眼前一暗,他俯身将一个柔软而轻盈的浅吻落在她粉嫩的小唇,止住了她开始喋喋不休的小嘴,微凉的长指暧昧又呵护的在她小唇边缘摩擦,惹来她一阵羞赧。穆子越恬然微笑,“以前我不管,只要你的未来是终结在我手中便可。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就安心的做个待嫁的新娘子吧,我要我的穆夫人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这是他难得的好话,寒小媒婆真是有点难以承受,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撅起嘴小声嘟哝,“说的像我是倾城美人一样。洛羽杉那种才是绝色大美人呢,微微一笑都可倾城。”
其实这番话吧,就是想听这毒舌男下一句说,“在我眼里,最美的是你。”然,毒舌便是毒舌?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