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低下头,刘海形成的阴影遮住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少年看着道路地面上层次不齐的砖面,手心出了点点的汗。
凉子歪着头,扬起了声调:“雅治,你在听吗?”
“你说,我在听。”少年伸出手,将凉子的针织衫往上拉了一点。如果凉子愿意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仁王雅治身上,那么她便会发现此时的少年,没有平日那番游刃有余的闲适,也没有略带痞气的吊儿郎当。
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尖,还有碰触到少女衣物时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力度。
仁王雅治,去掉立海大正选的名号,去掉欺诈师的光环,只是个沉迷在欢喜与迷恋之中的普通初中生罢了。
“我们分手的事情,就不要和别人说了。”凉子的笑容是温柔的,像是从山涧留下的碧绿清泉,有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毕竟我还是网球部的经理,要是他们知道了,估计会很尴尬。”
对方话语中的“他们”,指的当然是网球部的成员。
仁王的眼睛是深邃的祖母绿宝石,他的眉眼被月光照亮,又被乌云与微风推入沉沉黑暗,但不论如何,少年仍是俊美邪气的,像是春日里盛放到热烈的樱花:“我知道。”
他说不清他对凉子的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汗淋漓的时候,第一时间递过来的,用于补充体力的蜂蜜柠檬水,比起柳生妹妹的冰矿泉水,总多了几分贴心与温柔。
她和柳莲二讨论战术时认真的侧脸,和真田争论是否要增加训练量时的面红耳赤,被立海大成员围绕着,仍是发光的模样。
“以后我们也还是可以像朋友一样的相处吧?”
“恩。”仁王点了点头,“我们还是朋友。”
“哈,那就好!而且你也知道,纱织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凉子露出为难的样子,她蹙起的眉,含着让人心疼的清愁。
仁王抿了一下嘴唇,白发欺诈师终于收敛了素日的玩世不恭。失去了笑意的五官,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凉薄。他的眸子深邃又带了稍许的探究:“凉子,这些都是借口,不是吗?”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是因为相互喜欢,那么两个人分开,就一定是因为其中一方或者是双方都不像最初那般喜欢对方了。
把原因归结在第三者的加入——甚至柳生纱织还算不上任何人的第三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村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额角细小的疤痕:“也是啊。”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路上的寂静。
仁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是比吕士的来电,便接了起来:“搭档?还没分开多久就开始想我了吗?”
“仁王前辈…”从听筒那头传来的女声有些熟悉。那时很久之前,在深夜偶尔会出现的声音。简单地道一句晚安也好,偶尔也会说起明天的天气和即将到来的考试。
仁王雅治眯起眼睛:“柳生?”他对上村上诧异的目光,语气更为冰冷了,“比吕士呢?你为什么用他的电话?”
“哥哥他——”少女的声音终是带了几分哭腔,“在医院。”
仁王的眼前似乎再一次亮起了那盏永远都不会熄灭的急救灯,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作呕的感觉。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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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再加上没大纲真的好累QAQ
刚才写着写着睡着了又爬起来。。好像还没倒过时差难道是我的错觉?
接下来大概还是会虐?迹部大人估计又得好几章出不来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言情小说 而是青春疼痛小说好不好!
青少年们的误会还有和解,原谅与宽容 这种文案大概会比较合适吧哈哈
☆、母亲偏爱
“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你哥哥?!”
回到家,迎接纱织的是柳生母亲强压下怒火的一顿责骂。她是被吵醒的,从卧室里出来仍旧穿着真丝睡衣,看到有外人在场,顺手拿起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妇人的脸上仍旧贴着黑色蕾丝状的面膜,因此讲话时只有嘴唇开合着,像是输入指令后才会活动的冰冷机器:“要是比吕士出什么事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要不是有仁王雅治在场,这样的叱责一定会变本加厉。纱织毫不怀疑自己母亲对比吕士是多么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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