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们离开后,花千骨才重新坐下来,小手再次重新地把宫铃握在手心上,只是她刚刚还澄澈的眸光下一瞬又混杂了起来。师父…。。
这天夜里很深很浓,悬挂在月牙尖的乌云却越来越浓郁,似乎是准备下雨的趋势,却又迟迟没有反应,沉闷的气息随之也慢慢的扩散开来。
花莲村里
房内,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宽敞凄清的房里,一盏微渺的烛光在危险的摇晃着,随时都有灭掉的可能。
而几乎这几天都在打坐的白子画如剑的浓眉紧蹙的,似乎一直没有舒展开来过,他苍白的俊脸上,血色有些不足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薄薄的一层汗水早已覆盖住了他的前额,他一直在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克制,想克制住冲上心头的魔怔,但是事实却适得其反,他越是这样他手臂上的绝情池水的伤疤就会越痛,而他左手腕里的缠绕着的金丝也就越多。
而这一切都没有跨过竹染的眼里,他静静地站在榭亭处,淡淡的看了眼还是一往而深的天际,眸光不由闪了闪,想必,她已经到了吧!
透过浓浓的云层,花千骨驾着云雾飞快的朝着花莲村的方向飞去,虽然是这短短几天时间,但是杀阡陌对她的身体都很注意,几乎每天都注射真气到她体内,再加上在花莲村时白子画也用自己的修为去稳定她的身体状况,所以她现在的身子大体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简单地乘云驾雾她还是能够驾驭的,因此很快就定足在了花莲村的门口处,
修长的紫色衣袖轻轻一甩,花千骨澄澈,亮丽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这花莲村里的一树一草一花一亭,这里还是一切都没有变,但是为什么如今自己对这里的感觉竟是带着一丝陌生而且还有一层淡淡的排斥,继续观望着这里的一点一滴,她记得自己是妖神时曾经给他说过如果他愿意带她走,带她隐居,那么她便不做妖神,而他也不必做长留掌门,曾经的想要的,竟然是以这种形式而得到,她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眼眸依旧在扫视,而直到触及到那房里的一点烛光的时候,花千骨心里竟有一阵堵塞和慌张。脚步再次临近,花千骨扫了房里的蒙蒙烛光,犹豫了一会,不过终是小手无声地推开木门,而紧接着投入眼帘的便是白子画入定安睡时的样子。
而坐在床榻上的白子画由于意志上要强行抑制体内地魔怔,所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封闭的状态之中,对外界没有什么敏感,当然也意识不到花千骨会出现。
而站在白子画面前的花千骨并没有这么想,她只是认为他是只是单纯的睡着罢了。这么多年,虽然自己这几天常常对自己说要重新开始,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晰的记得师父的每一个习惯,师父的睡眠习性,什么时候会入眠,而什么时辰他又会再醒来…。这些她都记得,似乎想要去忘掉,都做不到,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越来越不济了。
花千骨淡淡的眸光透过烛光的晕黄一寸一寸地看向师父仅仅只是穿着薄薄的白袍的略显瘦的身躯,再看向他苍白脸上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心下莫名一酸涩和心疼,师父他瘦了,憔悴了,就像当年为自己中毒的那个情景一模一样。而且还清楚地知道不只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师父每次这个都是因为自己,师父,你总是这样,让我不由地深爱上你后,却在每次被你狠狠地伤害一次有一次后,却总是恨不起你,白子画你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
想到这里,花千骨鼻尖莫名一酸,轻柔的步伐再次款款上前,澄明的眸子再更近距离的看到师父的每一跟汗毛的时候,花千骨愣了愣脚步顿时一停,如水的眸光却在白子画脸上停驻了下来,而他瘦削的俊容上淡得不能在看见的泪痕却敏感的深深地刺进了花千骨的瞳孔里,灼刻在她的心头上,原来师父也会流泪…她恍然记得师父的第一次流泪是在亲手杀死自己的时候,当一切都挽不回来的时候,那个泪水又代表得了什么,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后悔可是就是没有她想要的答案,而师父,你如今脸上的泪痕又代表着什么,还是愧疚吗?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这么想着,花千骨眸底竟有些氤氲,而略微颤抖的手指也莫名的轻轻抬起想要去抹掉他脸上的泪痕之际,却被一下子俊眼睁开的白子画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手,花千骨没有想到此时的白子画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脸上的一丝慌张很快的掠过而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淡然。
花千骨的手依旧被白子画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似乎带着一丝怜悯的恳求,他从来都不奢望她能够留在他身边,或许是不再相见,但是他心里都有那么一丝期盼,期盼着小骨能来看看他,哪怕是几百年一次,哪怕是匆匆一眼,都好。他深邃的瞳孔带着一丝倦意但是更多的是惊喜,虚弱的声音微微颤出:“小骨…”
“师…”几乎是习惯性,当听到白子画喊自己小骨的时候,花千骨正反应地喊师父之际恍然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冷看着他大手握着她的手的部位。
也许是触碰到眼角的寒意又或许是心里的魔怔又开始缓缓迸发出来,白子画也是稍微愣了愣,便很快地松开了小骨的手。手心一冷,花千骨看到白子画这般着急地撇开与自己的接触,心中不由冷了冷,语气更是淡然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白子画顿了顿,隐忍的眸光看了眼花千骨,随后浓眉渐渐低下,似乎用尽自己的全部心力应道:“对不起。”
☆、第 76 章
花千骨依旧淡然地看着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第一句就是这三个字般,她想笑,可是脸部肌肉却不听使唤依旧是,面无表情,爱到死去又轮回,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句“对不起”
而他也永远也只会这一句,白子画你总有这个能力让我再次感到心寒。
花千骨微微侧过身,看向窗外的那一弯又清又冷的弦月,开口道:“既然知道已经无力挽回,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你大可以回长留,继续做你的上仙,做长留掌门。这不是挺好的吗?”
“小骨!”白子画的浓眉蹙了蹙,他曾想到一千种甚至一万种跟小骨见面时候的情况,也曾想过会有现在的着一幕,他以为他能很好的去应对,很好的去坦然,但是当看到小骨那越发陌生的面容时,听到她越发生疏,缭绕的语音时,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恍然的一阵阵紧致和折磨一直缠绕着他的神经。
“我不会离开这里,而且我也不会再回长留。”白子画一字一句的说着,心下却是煎熬无比。
“为什么?白子画,你杀了我,又救了我,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没有忘记过,你教我读书,教我练剑,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如果说要抵消上一世的纠葛,我认为你没欠我什么,你也无须愧疚,所以你没必要要这么做。”花千骨同样也是一字一句地说着,而且还很斩钉截铁。
“小骨……”
几乎还没等白子画把话说完,花千骨便瞬间截下了他的话语,她犀利深邃的眸光第一次敢正正落在他的视线里,纤细的手指抵在白子画的蠢蠢欲动的薄唇上,柔软却又忧伤无比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子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不起’‘我错了’‘抱歉’等等,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需要。”花千骨顿了顿,清冷地声音继续响起:“今日来看你,我只是来跟你只是单纯的辞别的,毕竟我们师徒这么多年,我认为我还是应该来告诉你一声。”
“…。。”听到小骨这一句话话,白子画的心脏顿时被万剑狠狠地□□去般,痛到痉挛,痛到麻木。但是心中的魔怔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愈加焚烧,白子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用极大地理智克制住,可是发现却越来越免疫了,他不敢再看向小骨,现在的他只想把她推得远远的,他轻轻开口:“小骨,不管你去到哪里,师父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果真如此,连一句‘你去哪里’都没有问,白子画,你就真的这么着急把我推开。花千骨越发冷冽的眸子原本温存的意思期盼和柔软被他最后一句彻底粉碎了个彻底。
没有再看向他,花千骨自嘲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而在一旁死死硬撑着的白子画待看到小骨离开后,心下顿时一慌,欲挽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她还是恨自己,白子画冰冷的薄唇微微颤动,不由又勾了勾唇角,带着一丝凄凉,等再次抬起眼眸时,已经再也看不到小骨的身影了,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从今往后自己就真的是孑然一人了。
☆、第 77 章
而另一旁不知道以什么情绪回到七杀殿的花千骨则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起刚刚对他说的话,说的辞别,她的心底就觉得一阵阵梗塞,若真要离开,那她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这天大地大,自己竟然觉得有一种没有一处用身之所的感觉。她有些猩红,有些酸涩的眸子依旧在紧盯着桌面上的那一个宫铃,看着它上面的一道道的裂痕,当真就再怎么修复也不再还原成原本的模样了。
脸上一冰,花千骨有些怔愣,当用指尖缓缓滑过自己的脸颊时,温热的指尖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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