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靳灼霄颦眉将虞惜翻过身,才发现她哭了,有些意外地问:“怎么哭了?”
虞惜不答话,眼泪却流的越发迅速。
靳灼霄见状把她搂进怀里,不再询问,只轻轻抚背。
虞惜当即哭的更厉害了,所有情绪像洪水一样倾巢涌出,收都收不住。
靳灼霄早就察觉虞惜情绪低落,知道现在哭出来是好事,所以没打扰她。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过了很久,虞惜才稍稍冷静,可身子还是因为抽泣颤动。
靳灼霄从桌边抽了纸巾出来,替她擦了擦眼泪,温声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虞惜憋闷得很,现在这个氛围让她很想说心里话。
她吸气缓了缓,手掌摸着银镯,慢慢哽咽出声:“我哥哥和我是双胞胎,今天是我们两人的生日。”
靳灼霄眼中闪过错愕,随即变得担忧起来。
“那天要不是我嘴馋想吃糖葫芦,哥哥就不会为了保护我出意外,都是我的错,今天本该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他都不在了,我没资格庆祝。”
虞惜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靳灼霄终于明白虞惜为什么情绪低落了,替她擦掉眼泪,心疼地说:“你哥哥保护你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他肯定不想看你为他自责。”
“我知道,但我其实没那么想活着,如果能以命换命,我肯定会把活着的机会让给他。”
虞惜崩溃到了极点,声音因为哭泣颤抖:“我真的很想他,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我呢?”
靳灼霄突然有些心慌,他抱紧虞惜,声音紧张又有些僵硬地说:“虞惜,别说这种话,你哥哥用命才护住你,你得好好珍惜。”
虞惜埋在靳灼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晚的情绪虞惜憋了太久,不过心里话都说出来后,就像拿掉了堵在出水口前的石头,感觉顺畅多了。
她放声哭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过人也像个被掏空的娃娃一样,死气沉沉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虞惜推开靳灼霄,低着头,声音有些哑地说:“谢谢你安慰我,我没事了。”
靳灼霄皱眉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根本放心不下:“虞惜,人死不能复生,停留在过去为难的只有你自己,你的人生还长,得朝前看。”
虞惜耷拉着眼睑,并没有应答。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导致我们两人差点都没活下来,这枚玉佛是我爸从寺里求来的,我跟我妈各有一块,用来保佑平安,现在送给你。”
靳灼霄解下玉佛吊坠,系在虞惜脖颈上,说:“虞惜,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虞惜看着脖颈上的玉佛,心里又是一阵酸涩,怪不得靳灼霄这么在意。
她抬眸看向靳灼霄说:“靳灼霄,我想喝酒。”
靳灼霄默然两秒,妥协道:“冰箱里有。”
啤酒的度数不高,但架不住虞惜猛灌,靳灼霄知道她难受,也没拦着。
不一会,虞惜就已经有了醉意。
她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靳灼霄,替别人活真的好累。”
靳灼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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