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刚坐在小板凳上,吹着口琴,炉子上的药铫冒着热气。
何刚摸着文秀的额头,端着碗喂她吃药。
“文秀,你就别回生产队了,我干临时工挣的钱,能养活你。”何刚说。
文秀流着泪点头。
雨天,何刚*着上身,把衣服撑开罩在文秀头上,两人在马路上走。
来到文秀家的小楼,何刚把衣服拧干穿在身上。
“何刚哥,这就是我以前的家,我爸恢复了市长的职务,进去见见我爸我妈好吗?”文秀说。
“不去了,你现在是市长的女儿,我为你高兴,以后我也不用为你操心了,你回家吧,我回去。”何刚说。
文秀看着何刚,含情脉脉。
何刚看一眼文秀,转身离去。
“何刚,何刚。”文秀大喊着向何刚扑去。
何刚转身,文秀扑进他的怀里:“我喜欢你,我要你一辈子照顾我……”
雨把他们浇铸在一起。
文秀挥洒着眼泪站起来,轻盈起舞,和着那熟悉的曲调,那流淌的口琴声。
破碎的时间与空间在乐曲与舞蹈中重新整和,成为一个完整的现在进行时。
夜深沉,天空没有星光,巨大的城市就是星光海。
周海光在宿舍里翻着资料。
敲门声,向文燕在海光惊喜的目光中走进来。
“梦琴不在?”文燕笑。
“她回宿舍了。文秀出院了?”海光也笑。
文燕坐在床上,翻资料,看不懂,只是随意翻。
“我最近太忙,没有时间看你。”周海光也坐在她对面说。
“我想帮你,可我又不懂。”文燕轻轻把材料推开。
“就像我不懂医学。”海光把材料摞起。
闲聊,文燕是听了丁汉的话,来给海光一些安慰,不只是安慰,也许还有一些提醒,怕他吃亏。文燕故意往医学上扯,说医院遇到疑难病症,也是要请专家会诊的。海光问她可曾怀疑过专家的结论,文燕说没有。
“在医疗诊断方面可以用各种手段,可以直接看到人的内部器官甚至大脑。可是诊断地球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们看不到地球内部的病变,比如岩石的移动和岩浆的流动。”周海光颇多感慨。
“你一直认为唐山有大震,可你的依据是什么?”文燕笑问。
“我要是能拿出依据,就不要专家来会诊了。地震预测,不要说手段不完备,理论框架都没有完善。一切需要摸索。”海光没笑,很认真。
“可是你要坚持你的观点,就应当拿出依据来,才能说服人。”文燕说。
“震前预兆突然全部消失,在理论上我无法解释,我认为这是非常可疑的现象。”海光说。
“可你这样根本无法说服专家们。”文燕说。
“我的预感告诉我,唐山近期有大震。”海光说。
“海光,你要接受上次的教训,我们是要相信自己,但也不能太自信了。”文燕的话逐渐严肃。
“我就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才认为我是对的。”海光也越来越严肃,像在会议上发言。
“海光,你面对的是国家地震局派来的专家,不是演驴皮影的草台班子。你要是认为科学的真理只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里,未免有些狂妄了。”文燕的话说得重了,自己不觉,一颗心只在周海光的身上,在他的事业上。
周海光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文燕。
文燕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呆了。
“文燕……文燕……你……”周海光的嘴唇哆嗦,说不成话,好像忍受着极大的怒火,又坐下。
“你干嘛发这样大的火呀?我是为你好,怕你吃亏,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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