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讲无妨!”司慕赢一手抚上额头,微微皱眉道。
“是!近来豫州干旱,川北蝗虫成灾……”他一个人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就像一个念经的老和尚一般,我早就听的昏昏欲睡,就连司慕赢也渐渐面露烦色。
终于他说完后,司慕赢挥手示意他下去,他忙躬身作揖道:“皇上,臣告退。”走时,他奇怪的瞟了我一眼,眼神中似有蔑视。
“他是谁?”我不禁出声问道。看他的眼神,似乎对我很有意见,该不会认为我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吧。
“宰相,柳亦宗。”司慕赢答道。
柳亦宗,好熟悉的名字。那不是柳飘飘的父亲嘛,司慕政的岳父之一。原来如此,父女俩都不讨人喜欢。
“他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我挑眉看向司慕赢。
“一个迂腐的老顽固,别理他!”他轻笑了下,回道。
“政儿,你有何事要奏?”司慕赢此时问向一旁的司慕政。
我也顺势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他显然还在发愣,没有听见。
“政儿?”司慕赢又换道,眉目间隐隐有些不悦。
司慕政此时方回神,望向这边,不经意的对上了我的目光,他慌忙别开眼。
“父皇,江州的税银上缴,实属儿臣管辖范围。目前已全部收齐,约莫是去年的两倍。”
“黄南远个老狐狸,看来还真是藏着噎着。”司慕赢嗤笑道。
“父皇,上次呈往京中的奏本上,关于授封平江侯一事……”司慕政继续道。
我心中不禁冷哼,原来今天他是为自己的岳父黄南远讨封侯来了。让一个奸臣授封平江侯,司慕政真是被权势蒙蔽了心智。莫说他辜负了我,他这么做将与他有着五年兄弟情谊的寒冰置于何地?明知道,寒冰与黄南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竟一意孤行至此!
“朕已经拟好了,就在户官之处,自行去取吧!”司慕赢挥手道。
“是!”
“政儿。”司慕赢突然抬眼,表情略有些凝重的又说道:“在这件事上,你分寸可要自行掌握好了。”
“父皇请放心。若无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他低头作揖道。不经意的眼光瞟到了我,脸上又添几分黯然。
想走,哪那么容易!
“太子殿下,且慢!”我的突然出声,着实让他一愣。
司慕政惊疑的望着我,看着他,我不禁好笑,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的父皇发现我们的旧情?担心他的太子位坐不稳?
我镇定自若的对着司慕赢浅笑道:“皇上,听闻太子殿下绘山水,龙朔一绝。官员们是竟相收藏,一画难求!难得今日,如此秋日枫林美景……”
我停顿了下,转而看向司慕政,又是说道:“太子殿下,不知可否赏脸为本宫作画一幅呢?”
闻言,他僵楞在了原地。
见他不语,我又说道:“怎么?难道太子殿下不愿意?”
此时司慕赢也开口道:“政儿,昔日只是耳闻,你画风颇有意镜,朕还从未细细鉴赏过,既然今日蓝贵妃开口,你不妨就为她作画吧。”
“贵妃娘娘赏识,自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又岂会推辞?只是一时有些惊讶罢了。”他答道。
在他父皇面前,他终于叫了我那一声“贵妃娘娘”,我知道,他一定是万分不情愿的,可是他别无选择。我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昔日在两江总务府,他为黄悠然作画,连片的荷叶,白墙黑瓦,一点娇俏的鹅黄跃然纸上,细腻的写意,笔尖的传神,两人的柔情相望,“映塘阁少女”!是我心中一根永远也拔不去的刺,而今天我便要报了这一画之仇!
“刘公公,还不去准备画几何笔墨纸砚!”我吩咐身后的刘公公,一丝笑意挂在唇边。
很快,刘公公便准备好了一切,还差了宫女过来一旁随侍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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