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娘子方才那句夫君的份上,为夫不喝便是。”宋安之答得洒脱,眉角扬起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挑拨着她的心弦。
真是时时不忘调戏本公主啊!就是……这么的好玩了?紫阳闪过他的目光,盯着手中把玩着的酒杯道:“不是我想管你。只是……你有何,以后皆可说与我听,不必一个人受着。”
“娘子说的是什么?”
还要逞强么?于是,紫阳毫不留情的剖白,“你在所有人面前,那自信满满之下所独自承受的不坚定,不确定。你强大的伪装,那放浪形骸,落拓不羁之下真实的迷惘彷徨。其实……你口中信誓旦旦的必胜,不是你狂妄,只是你为了让大家心安。”
宋安之微含诧异的眸子,在明灭的烛光摇曳间,依稀看不真切。
紫阳接着道:“我只是希望,在你不顾生死、拼尽全力护住我大岳的同时,我也能替你分担些什么。”
宋安之嘴角勾笑,眸光投向紫阳,直言问道:“你既然知晓了这些,那可是也明了了我对你的心意?”
“自然明白。”紫阳答的轻快。
宋安之一笑,带着几分无奈。你……不明白。
他修长的指尖拂上她微微蹙紧的眉,沿着眉路,捋平至眉角。“既是已明白,我宋安之又怎能让她去替我分担呢?”
他平和的语气,再不见轻挑,似若温润的雨丝,无声无息的滴落心田。紫阳只觉,心,莫名的一瞬触动。
他的话,让她心安。
而在这乱世飘摇的年代,这样的心安,无疑……是一种那么大的奢侈。
*…*…*
此次,守卫济南城之战,以南军胜利而告终。虽然,最后的结尾不甚完美。但总体而言,还是极其圆满的。
后,燕军再无心恋战,急速行军退回了北平,南军趁势收复德州等失陷城池。
这也让宋安之清晰认识到,燕军的退兵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为了引南军出城,而是粮饷不足。这样的清晰认识,似若一记当头棒喝,让宋安之意识到:朱隶溪,不是个简单的对手。除却天命之外,他还有那卓越的天赋,狡猾的手段。
他,的确,有些轻敌了。
燕王走之时,还给南军留下了一个礼物,便是卢炳文的尸首。
打开棺木,一阵刺鼻的恶臭首先冒出,里面的尸身早已腐败。
对之这样了的卢炳文,众人只定定的站着,皆是未曾因往后挪动一步。神情肃穆,惋惜而悲痛的目送他最后一眼。
这是他们的大将军,可敬可佩,虽死犹生。
一场简单的悼念仪式之后,紫阳便带着她师父的棺木,与平儿、宋安之一道,启程回京。萧郎则因着身份特殊,而云游他方。
*…*…*
路边的一处茶摊,一行八人的商队停下步子,占据了两张小木桌。
小摊主观其众人,模样气度皆不俗,遂亲自前来招呼。殷勤的擦了擦桌子,才问领头的那位绿衣公子要些什么。
绿衣公子倒是不见架子,和气一笑,吩咐道:“八碗牛肉面。”
“好咧,公子稍等片刻,马上便好。”
“老板,这处也是一样,两碗牛肉面。”两个刚刚落座的青年书生,喊道。
“好咧。”爽利的一声叫唤之后,老板便小跑着去了锅灶旁。
伴着油泼的刺啦声,叮叮乓乓的厨具敲击声,两位书生,开始闲谈起近日朝廷之上的八卦。
无关乎于,皇上已晋升铁玄心为山东布政使,并授予盛安统帅之职。
灰衣书生叹了口气,怅然道:“说是皇上的注意,倒不如说是那个奸臣的。”
深蓝布衣的书生,警惕的目光朝着绿衣公子等人瞟来,小声制止道:“杜林!”
灰衣书生受挫的摇了摇头,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见状,深蓝布衣书生打开话题,“我倒觉那个宋安之是个能人。其实,能打退燕王,靠的都是他的本事。”
听得此言,绿衣公子的嘴角弯了弯,微露得意。
而身旁的紫衣公子,不由的抬起目光,朝着那两个书生看了眼。
“有本事又如何,李嵩正不敢用他。”灰衣书生颇冷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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