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考量些许日子之后跟你谈判的筹码。到底,我在你心里头还有多大的分量呢?唔……你这个人,有时候,我真心搞不懂。且,你若敢不给我次同你谈判的机会,而是一直迷晕我的话,我做鬼,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迷离的声音渐渐细不可闻,她长俏的睫毛微闪,努力挣扎着半眯起眼睛,艰难的重重吐字,“不是……吓唬你的……”
此时的她,安然的睡容,静静倚靠在他的怀间。月色朦胧之下,万籁俱静,其清浅的呼吸隐约可闻。徐徐的风,吹动她额间的碎发,翩然摇曳。
这样的时刻,以后当是不会再有了吧!
思及此,他宠溺且含满幸福的眸光不由转为一抹哀痛的绝然。
让你醒,我怕,我会再松不开手了……那时,你的国,你的家,怎么办?
如此……还是日后让你变成鬼,来缠我吧!
宋安之还记得那日,他去见郭解口中的神秘之人。锦衣华服,那人被他而立。那个身姿,他熟悉。震惊之余,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他知,或许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但戏还是要演足,于是对着那抹背影,他吃惊唤道:“李大人?”
背影转身,含笑,“宋先生似乎很吃惊?”
宋安之眸光一沉,随即坦诚道:“的确出人意料。”李嵩正便是郭解口中的神秘人,也便是朱紫阳被绑架与他脱不得干系,甚至于他还在暗地里协助其顺利完成。之所以如此,是因他还不信任自己。而这,是他在考验自己。思及此,宋安之嘴角一勾,带出些许嘲讽的意味,道:“看来,李大人还是不信任在下。”
李嵩正并未有狡辩之意,直直答道:“宋公子表现不佳。”
他的佳,当是要自己在知晓朱紫阳被抓之后,不闻不问吧!简直笑话,虽我宋某素来有着风流之名,可也极重情义。而这样的名声之下,便是对之自己的女人被抢之事,他又怎会弃之不顾。于是,宋安之道:“我宋某就是这般的人,大人若不满意,辞了我的官职便是。”
李嵩正缓了脸色,和气道:“我曾闻宋先生有情有义,今日一见,倒也是实。只是,朱紫阳却绝非善类,对之与她,你情义不得。”
“大人是想我同意将其送给燕王?如此,即合了燕王的意,也可除去朱紫阳这个随时的威胁,顺带着也好安分了我的心。真可谓一石三鸟,高明啊!”
李嵩正一笑,赏识夸道:“跟先生这等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随即又露出怅然之色,略带惋惜道:“只是……半点私念都藏不得了。”
宋安之嘴角一勾,只笑不语。
李嵩正问道:“不知先生如何选?”
宋安之云淡风轻的眸间,现出一丝冷冽,反问道:“大人有给在下选择的余地吗?”他如果选让朱紫阳留下,自己与她还有活命的可能吗?这说明,他在意她,而这种在意已然超越了自己的性命。如此,李嵩正怎敢再用自己。既然已是无用之棋,又带着几分危险性。那么自然,是杀之为妙。
李嵩正的这厢试探,真是血淋淋的可以!试探之余,还不动声色、且合情合理的除去了朱紫阳这只随时可能反扑的险棋。且自己,还必须无可奈何。
对之宋安之不客气的反问,李嵩正却是极其宽容的待之以和颜悦色,“当今局势之下,如何做是为明智之举,宋先生当已看的透彻了。”
“只可惜了朱紫阳这世间难得的绝妙佳人,失之,当真让人痛彻心扉啊!”宋安之潇洒神色间,无比惋惜。
李嵩正满意一笑,“这样铮骨又美妙的女子,的确世间少有。可这种少有,也是世间的祸害,他燕王的劫数!”
宋安之露出些许吃惊之容,问道:“莫不是大人也听得“灭燕王,朱家女”的传言了?”
“他朱家的天下,终将毁在她们自己人的手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翁它日得利之时,宋先生就是翁手下第一功臣了。”
宋安之眸间蕴喜,摆手拒道:“大人言重了,安之拙才,大人却还如此器重在下,就是安之此生莫大的福气了。”
李嵩正大笑出声,随即解释讨好道:“今日的天窗亮话,若得罪先生之处,还望先生见谅。你我都知,朝堂之上险象环生,人生难测,更何况是如今之乱世。”
宋安之豁达道:“大人肯与在下言明此意,就是信任在下之举,安之不甚感激。”
李嵩正满意点头,随即老奸巨猾之色洋溢眉角,道:“趁着朱紫阳未送予人前,安之可再好好享用一番那。”
宋安之恍然大悟,开窍道:“大人说的极是,安之谢过大人美意。”
这便是今日,为何自己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缘由。
而李嵩正口中的享用,本公子也只想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抱着你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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