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案惊天/373
另外,随同前去的还有各种工匠,以及妇人差等。又为了全体赴陵人员安全起见,还商请卫戍司令部派人保护。.商请结果,决定派第三集团军五师九团三营九连排长曹养谦率领士兵三十名在复葬中担任警戒。
八月十八日(阴历七月初四日),赴东陵的复葬人员共七十余人,分乘小汽车十辆,大汽车六辆,直出朝阳门,奔赴东陵。至此,国民政府、河北省政府、清皇室的三股力量已汇集东陵。关于这三股力量赴东陵勘查、接收和善后的具体情况,后来都以不同的形式公布于世。颇有意味的是,当南京国民政府派出的刘人瑞等人赶到东陵时,竟意外地发现了一名敢于堂而皇之地张贴布告,浑水摸鱼的假“接收委员”。对于这戏剧性的擂曲,北平《 晨报》 和<新晨报>《 时报》 等新闻媒介都作了披露。
刘人瑞在接受(晨报》 记者采访时称:
余等亲于十日由平启程,同行者有卫戊总部参谋哈汉仅、警备司令部参谋齐尚肾,宪兵两名,警备司令部护兵十余名。因途中泥泞,十五日始达该处,彼即会同各方从辛查勘。据调查结果,自五月十七日起,原驻木陵孙殿英部谭温扛师,第七、八两幕(第七旅驻东陵,第八旅驻马兰峪),一面彼此互造空气,声言对方行将掘陡,故双方严密戒备,形式异常紧迫,使人民不致前去。一面则互相匀通盛掘。至五月二十四日止,始盗据完竣。孙殿英本人曾往马兰峪分赃,将赃物分毕,始各自散去。又此次盛陵之人并未由陵之正面开掘,乃由下面隧道宫门旁琉璃影壁下,直接往下挖掘。因从上直挖,较由正面横据为近。就此证明,昨有熟悉陡内情形之人作向导,不能臻此。并据报告,当挖掘时,有白胡子二兵两名在场。按军队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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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白胡子之工兵,此二人或来当初筑陡时之工人,亦未可知。被握陵墓主要为乾隆陵及慈禧陡,此外尚有忠陡(此陵去年已被挖,此次又重新搜查一次)。被盔去之宝物,据熟习恃形者之估计,价值约值,万万元左右。内有珍珠四五十斤及各项零星宝物无数。最重要者为慈禧之玉石西瓜,瓜系天然玉所长成,并未加以雕刻,有蒂有轮,形状酷肖,为从前清宫中价值连城的宝物。其余如库房内之各种常用及不常用的物品,亦均被盗一空。此外尚有一事,当余等未到以前,有名宋汝梅者,即在该处耗贴布告,称系内务部所派接收东西陵之委员,但布告上并无关防与图章,是否胃充,一时尚难查明。
漪经各方报称,宋汤梅到库.汽收时,将古物携出多件等语,余即子十七日前往.载收,复见宋手书朱谕一张,当由宁库之人交出宋沃梅携物手条一纸。内载大号铜佛六李,中号铜佛九李,小号铜佛九等,供花三盆,铜铃一件,铜塔顶带拣一件。库中又有雕漆匾对十方,由宋沃棒分作五组,用自有之绒毯被包裹以外,以绳索栓好,因宁库人阻止,复以余抵此,未及搬运,故尚存库内。余等以事关重要,当将该项拍照,以为印证。当余等正在.点收时,突接宋汤梅当晨逃走之报告,随派当地警长前往宋法梅窝所塔山庙,追询所携各件,去后数小时末见回报,该会乃另派职员携单往索。该庙僧人知事无可掩饰,遂将宋汝梅所存各物交出,乃照单.点验多不襄。严加追问,遂又交出小铜佛一座,其铃谓未宋法梅带去,详情问宋汝梅所带之副官王光耀便知。及问该副官,该副官闪烁其词,乃井庙僧海永、行纬及王尤耀一并寄钾警局。该僧等平日对于地方商民感情尚称融洽,旋由本地联庄会长保去。~日,r ; ‘门‘? 。 .日呀‘r 。 .日.。 J .」.。 。 ; 。 。 ; 。 ; ; 。 .目~; ,护.。 J .曰“卜弓叭~目月去‘。 J 月..尸碑..曰. 。 。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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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又由该僧卧榻上被单内取出铜塔项带链一件,供花三件,铜佛二座,并云小铜匾及铜对联确未宋汝梅携去,现已派人在途追索云云。
上面提到的那位“接收委员”宋汝梅一事,经刘人瑞等据实电告南京内政部。内政部获讯后,一面派科长罗耀枢来平查办,一面于九月三日致电北平国民政府接收委员会,否认曾派宋某“接收”一事。电报如下:
国民政府接收委员会助鉴:顷阅九月一日《 时报)载有年处委员刘人瑞报告,云在马兰峪见有内政部接收‘东陡委员宋厌梅手书之空白布告,并由守库队交出宋汝梅携粉手条一纸,内载铜佛供花等物单开各件,已由塔山庙僧人交出若+。经查不级,系由宋汝梅携出,又云小铜匾及铜对联确系宋沃梅携出去语。查本部前后奉令,从未派有宋沃梅其人。贵会如确切查明宋汾梅有盔粉情事,请即就地扣留,并盼贵会特调查详情函知来部,以凭查办为祷。薛笃弼江印。
关于那位“接收委员”宋汝梅的最后结局如何,世人皆不见有此下文。不过让人们看到和领悟的是,东陵至此确是千疮百孔,混乱之极了。至于被盗之后各陵的具体情形,当时的新闻媒介虽有连篇累焕的报道,但多是哗众取宠故弄玄虚的不实之作,且报道中多数是对盗墓者的猎奇。很少对陵寝内外,尤其是乾隆、慈禧两陵的地宫状况作详尽披露。直到刘人瑞等三方人员通过对陵寝的勘查、接收和复葬,世人才全面洞悉洗劫的野蛮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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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皇室见证人的记述
赴东陵的三方人员在事后都分别写了报告或日记,杜孝穆的报告较罗嗦,刘人瑞的呈文较简单,唯清皇室人员看寿民、宝瑞臣、徐榕生等人的呈文或日记极详尽,其中又以徐榕生所记内容最丰富。多少年后,世人仍能从这位老先生的(东陵于役日记》 中,窥视到当时陵寝的惨状以及其本人的心态与感想。
徐榕生在日记中叙迷道:
戊辰六月二十二日,喝考寿民少保(龄)于马大人胡同私第。少保于数日前奉召赴津,因东陵被盗蹂晌,尤以裕陵、定未陵受稿最重,派少保同宝瑞臣宫保(熙)、陈怡重侍郎(毅)赴陵查勘,又添派镇国公载泽、固山贝子呼析赴陵告奈,又镇国将军呼饲、辅国公恒煦自请随同行礼。臣垃亦经少保奉派随往,同派者联笙(此人系钦派者)、志林、裕宽、和钧、和琦、福隆阿、恩勋、玉振。(裕宽、玉振系留京办事)
二十三日筹备赴陵衣物盘费,午间妈者少保,筹商赴陵各事。
二十四日早陈礼臣(文会)来谈。礼臣,篮斋先生曾孙也。柱喝者少保,佳陈侍中亦在座。
二十五日早礼臣来谈,交来渠家藏拓本及东坡雪浪斋玉印、田黄石章等物。午后喝泽公、宝瑞老、陈语老,宝、陈两公皆未见,泽公处谈十余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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