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颇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叹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偌大的长桌边上只坐了他一人,即使面对着一大桌的菜肴也是胃口索然。
绿萝细细回想,道:“似乎是扬少爷回来的特别晚的那天后,少爷跟扬少爷就生了什么嫌隙一般,扬少爷后来甚至每天都回流云居就寝了。”
福伯皱着眉拿起筷子,道:“这俩孩子又怎么了,都不知道好好珍惜。”
绿萝不敢接话,默默地退下了。
出了堂屋,她才舒了口气,问身边的下人:“少爷去哪了?”
下人挠挠头回道:“好像是入宫了,皇上有旨。”
绿萝犹豫了下,又问:“那扬少爷呢?”
下人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
绿萝心下暗叹,回想起前几日江逸扬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是不放心,忙匆匆回到房间换了身外出的湖蓝衣裙,去寻江逸扬了。
在京城繁华的街上统统寻了个遍也没找着人影儿,绿萝只得找了个茶摊坐下歇口气。
正喝着茶,她忽然看见茯苓手里提着纸袋,兴冲冲地跑过,只觉得眼熟,忙追上去唤道:“哎!”
茯苓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转过身,问道:“姑娘是在叫在下吗?”
绿萝一愣,笑道:“哦原来是驸马爷呀,小女子失礼了。”
茯苓不好意思,忙嘘道:“绿萝姑娘别寒碜我了,什么驸马不驸马的。有什么事吗?”
绿萝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扬少爷没回来用膳,不知茯苓哥有没有见过我家扬少爷?”
茯苓一拍脑袋笑道:“你别说,我刚从竹里喧回来,江公子就在竹里喧,只是……”他犹疑了下,“我可不敢告诉小鸾,江公子似乎喝醉了,唉。”
绿萝一惊:“喝醉了?怎么可能?”
茯苓苦着脸道:“我也很奇怪啊,江公子酒量可不是吹的,不知是怎么了。”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八成是借酒浇愁啊。”
绿萝啐了口道:“多嘴,看以后小鸾姐怎么收拾你。”说罢便匆匆地找去了。
紫苏推开门,苦笑道:“逸扬,你家的漂亮小姑娘绿萝找来了,说你没回去用膳,福伯很是担心。”
屋内一片奢靡的气息,几个美丽的少年围着江逸扬,借着他难得的一醉后的风流放浪,亲近这个从来都遥不可及的英俊王爷。
只有元参静静地坐在大床的另一头看着他们,眼里情绪晦涩难明,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琴。
一个妖冶少年娇笑道:“王爷可别这么早回呀,不然真会让苏叶心碎呢。”他含了一口酒,凑向江逸扬的唇。
江逸扬懒洋洋地推开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年,往后一靠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本王好好的,叫她回去。”
苏叶有些失望地咽下口中的酒液,随即又换上了甜甜
的笑容。
紫苏蹙着眉打量江逸扬敞开的衣领,岌岌可危的腰带,沉声道:“你要在这儿呆多久?”
江逸扬将一颗绿油油的橄榄扔进酒杯,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小紫苏你要赶我走吗?”
紫苏颇头痛,想寻把椅子坐着,却发现唯一一把椅子被半躺在床上的王爷用来搭腿了,只得继续站着:“你打算一直在这儿躲下去吗?”
江逸扬用手指夹起酒中的橄榄,咬了一小口:“别说躲呀。”他懒懒将橄榄喂进身边少年的嘴里,大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本王是舍不得离开呢。”
那少年瞅了眼江逸扬带着醉意看着自己的深邃眼眸,饶是在风尘混迹多年,仍是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嗔道:“王爷取笑苏叶。”
紫苏气闷,一把把江逸扬的两条长腿扔下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你好像也不怎么伤心的样子啊。”
江逸扬蹙着眉,俊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脆弱,紫苏正后悔说话太重时,听到他轻轻叹口气道:“本王伤心的是,这么长时间元参竟然一直对本王的深情无动于衷……”
紫苏差点气厥过去,却听到元参低着头平静应道:“王爷言重了,王爷风华卓绝,元参钦慕都来不及,怎会无动于衷。”
江逸扬不说话,摸摸鼻子,瞅着他只是笑。
紫苏用眼神示意那些少年都离开,这才认真地开口:“逸扬,打起精神来,你跟兰陵王这么久的感情,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来的。”
江逸扬晃荡着酒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真的不确定……”
与此同时,皇宫里的宫宴上,江遥也有同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叹息道:“皇兄,要是我以后搬到宫里来住行吗?”
吴天赐看都懒得看他,自顾自地挑拣锦儿爱吃的放进碗里,“朕觉得应该问问你为什么,但又不大想……”
江遥一脸严肃道:“皇兄你答应过我的,要是有一天我被扬儿赶出来的话会收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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