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沉默了,这句话中布满了未知,却没有一丝迷惘,就好像是前方的雾瘴再浓,沼泽再密集,他都有一个最清晰的引路灯,他可以把自己当做路,让江临安过去,自己淹死在那里。
童姐笑了一声,“当年他要是像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走,也不会导致今天这幅局面了。利益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终究是比爱情重要。我与他,也不知道输的是谁。”
她挺直了腰背,把头发别在耳后,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两枚戒指。她把项链取下来,摊在手心看了看说道:“我一直把我和他当年的订婚戒指戴在身上,可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发现我真的不爱他了,唯一觉得有愧的就是对安安,作为一个母亲,我是真的不尽责,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让他能过得开心一点。”
“再过段时间,你家背后那位市长靠山就要退了。我手里有一个筹码,可以帮你和江高寒斗一斗,前路未卜,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只能勉力一试了。”她把项链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安安说的对,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儿子,不需要在他江家的海里沉沦,那片海,我是恶心透了。”
“所以?”蒋舟问道。
“没有所以,我很庆幸安安能有你来爱他,至少让我的心宽慰了许多。”童姐把垃圾桶踢向一边,托起下巴看向蒋舟,像是在欣赏,“其实你俩挺搭的,临安,临岸,当然得要舟他才能靠岸。你有心的话,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
“那就,借你吉言?”蒋舟笑道。
“不用还。”童姐毫不在意地说道,“对了,想不想吃颗定心丸?”
“什么定心丸?”
“关于安安对你。”
蒋舟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转了一圈,让吸管对着自己,他看着自己的咬痕与江临安的重合在一起的地方,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哥哥会是我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他对于江临安爱不爱他这个问题上是模糊的,他一次又一次去试探,可江临安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东西让他从头至尾都摸不太清楚。
两个人之间的身份隔着一层名为兄弟的纱,有这层纱在,所有的情愫都可以被过滤成亲密的兄弟情。
以前蒋舟不敢动不敢去撕破这层纱,小时候因为自己搞不懂这是什么心情,长大一点又觉得哥哥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是他能玷污的,等再明白一点了,哥哥又跌倒了,难过了,他就更不敢在那个时候去添乱了。
就只好等,等哥哥能开心一点的时候,等了两年了,结果他发现自己以前错了。
早在一开始,他就应该撕破那层纱,把自己的心意全都倾倒过去,哥哥那么骄傲的人,又那么的不直率,需要的不是卑微的爱,而是强有力的占有。
哥哥是神的话,就玷污他,侵吞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外表越是纯良,内里就是豺狼。
蒋舟觉得他永远都无法从不直率的爱人嘴里先听到我爱你三个字,所以他应该先开口。
不确定哥哥爱不爱他是一回事,他不想也管不了那些了,他现在只想要先行把他占有,先说出那句我爱你。
“挺好,爱情是占有,感觉有点偏激,但我喜欢。”门外传来说话声,童姐探头看了看,“咱俩男朋友来了。”
“?”蒋舟疑惑地看着她,门外站着两个人,江临安以及一个看起来颇为艺术的男人,禾悦琴行的那位老板。
童姐圈起双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说道:“别想了,姐姐如今就是个渣女,鱼塘里塞满了鱼。”
作者有话要说:豺狼喜欢就着安静的夜,把骄傲的羊吃干抹净。
舟舟:日常一问,什么时候拉灯?
我:还早,等着。
舟舟:让开!这字我来码!
【隔壁封面出来了小声说巨好看,我又可以了】
第34章慎重
“子瑜哥,我说你怎么最近晚上老不在,原来跑这儿来谈恋爱了啊。”蒋舟撑着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酒吧椅转了个方向,脚尖轻轻点在地上,盯着欧阳子瑜笑地很有深意。
欧阳子瑜扎着个小辫,往日里就守着他那家琴行,坐在里面时不时敲敲鼓弹弹琴,长得就是副好模样,气质独特,就算看起来是个老男人了,可也抑制不住别人对他的向往。
蒋舟去那琴行去得多了,和他的关系算是不错,交朋友这件事不分年龄只看性格,性格合不来,那年龄再接近,丝毫也没代沟那也是交不起来的。性格合适了,就算是个□□十岁的也能交上朋友。
江临安去给他拿了衣服,恰巧碰上欧阳子瑜要过来,说着顺道一路。
“衣服穿上。”江临安把手里的外套给他扔过去,刚巧挂在脑袋上,给他遮了个严实,“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凉了。”
他埋怨着,饶是年轻人的火气旺,这天这么冷,也不是穿着个单衣裳就够了的,外头都有人把羽绒服翻出来套上了。一边生气小舟不穿衣服,一边担心他生病,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气还是该心疼。
“哥哥这是心疼我了?”蒋舟把衣服拿下来,笑眯眯地伸出手,示意江临安去牵他。
江临安没理他,任由他那手在那儿举着,就不肯去牵,分明是一副生了气的样子。
“小舟那身体好得很,不碍事。”欧阳子瑜在一旁帮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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