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说之前给我们做饭的是个模样俊俏的小炊郎,我一直在院外卸货跑腿都没看着他,真可惜!他做饭可好吃了,就是不知为啥突然不做了。哦,听说啊,他还是我们院下任管事夏满的契兄呢,你知道什么是契兄么?”
小帽猥琐地比了个手势,挨近了白秋露出满口黄牙,“就是男人与男人!”
他详细地解释:“兔子,叫人给压身下的那个!我哥们说,那炊郎屁股可大了,叫声那个浪!和我们小管家关在房间里夜夜都……噫!总之哥们几个都听的心痒,他的八卦可多了,也堪称是一代传奇!兄弟,你多收我几颗橘子,我多给你讲讲,我还知道他跟我们马厩毛都没长齐就学着嫖的小赖子的事呢!”
“你……你胡说什么!你乱说!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上官家的管事,他一定会重重惩罚你!”
眼见话题中心从三小姐和锦儿猛地转到自己,白秋藏在厚厚灰布下的脸烧的滚烫滚烫的,他又不能从容了。
原来说跟做是这么难的,阿泽刚教会他正确面对自己结契兄弟的身份,不再为此而自卑。可冷不丁看见、听到,尤其是听到陌生人语气淫邪地把他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消遣,他还是无法控制地难受了。
这就是他啊,想的再美好,讲的再正义,在世俗眼中,他也不是个人,不是个男人,他就是一屁股!赖头也这么说,说他是屁股,唯一的作用就是脱下裤子取悦别人。
果然,小帽被呛了不高兴了,站直后上下打量着裹得十分严实的白秋,狐疑地问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那么认真?!我与你说笑,你要去告密。好,你告吧,尽管告!反正继续这样我在上官府也赚不到钱,你告,告完了我解脱了,趁没到年底,我再找一份工去!”
“可是你不是胡说?你又不了解内情……我不信!难不成是那个炊哥儿和小管家告诉你的?你这样传,不怕把他们的名声传坏了?”
“天,他们的名声还用我传才坏啊!”
小帽夸张地、鄙夷地斜了白秋一眼。
“漂亮的小炊郎不见了,原定的下一任小管家变成游魂整天也不回来,毛没长齐就跟着人去窑子里嫖的赖头是他自己发的疯!别跟我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天的事闹的极大,几乎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赖头不知听了谁的教唆,偷了老管家和几个通铺哥们的钱,大雨天在后门嚎啊叫啊发疯,被老管家赶出去了,现在说不定正在外面要饭呢,说不定都死了呢!”
“我们觉得这事是小炊郎干的,咋了?有脑子的都能想通,同一天,小管家蔫了,马夫疯了,那一天消失的就一个小炊郎,不是他干坏事搅瞎了两个好人,又是谁惹的?况且契兄弟的关系本就没那么牢靠,浪蹄子想找乐子,他自己有屁股,要撅要送,谁还能拦着他了!”
第105章捡到宝了
“所以说女人当家就是靠不住,女人都爱感情用事,要不是小姐感情用事纵容二爷,二爷能一直这么败家吗?”
“至于那个小炊郎,你看哪家高宅大户会出这种丑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官府是窑子呢!他没来之前,小管家小马夫都好好的,他来了,这俩全都疯了,他不是祸水是什么,我不该管他叫灾星吗?我看上官家运势突然不行,搞不好就是这灾星闹的!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
白秋提着一篮子鸡在路上走了许久,小帽一波又一波难听的话如尖刀插在他心头,白秋整个人都被击倒了,击倒他的,不单是那始终也没有好过的名声,还有夏满和赖头的下场。
夏满不回家了,赖头疯了,这是真的吗?
夏满那么在乎他,一个多月,还没从他逃走的事实里挣脱出来,还在为他伤神?
赖头……他恨赖头!
这个人无耻地迷奸了他,无耻地,在那堆草垛里,他像条狗被压在身下。
逃到缸子村的前几夜,白秋总是做噩梦,梦里,赖头把他剥光,就像他威胁他时所说的那样,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把他绑在床上……他彻底沦为一个玩物,没有尊严,也没有自由。
白秋每每从梦中惊醒,接着,便是持续的心悸和痛哭。
他无法原谅赖头,他也希望赖头遭受应有的惩罚,可把人逼疯了,甚至逼死了,这不是他的愿望!
白秋心慌的牙都在打颤。
上官家一共就两个马夫,一个已经死在了他身上,另一个也要为他而死,虽然他无意这么做,最终却造成了这个结局。
他背着两条人命,他还有好下场吗?还能自我说服,所有事都与他无关,干干净净地站在岸上?
对了,除了那两个男人,还有一个三小姐呢!听说小少爷早产,刚生下时都不足斤两,虚弱的很。嫣然和锦儿天天为这孩子吵架,这也是他造成的?
是他!他害了锦儿的骨血,害一个无辜的小宝宝先天不良!
白秋快要被巨大的名为罪过的浪涛给淹没了,跌跌撞撞回到家,进了院门才发现自己忘记买菜了,也忘了去西廊桥的卤味店买烧鸭。而篮子里的三十只小鸡,因他路上的耽搁,全都冷的缩成一团,眼睛虚弱地闭起来,留下小而灰的薄薄的一层眼皮。
白秋看到后心里一阵紧张,来不及思考小少爷的事,把小鸡放在柴房早就调好温度的火炕。也算他抢救及时,小鸡在火炕上呆了一会又变得活泼起来,叽叽啾啾三只五只并在一块往炕沿上啄着,似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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