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寻思了一下,望向了在座的其他乡绅。
和克尔苏这头白眼狼相比,其他人乖巧的就像是绵羊一样。但是兰斯没有把目标放在这群人当中完全被吓破胆古尔身上,而是扭头询问了莫森的意见。
“他说的是真的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却让莫森皱起了眉头。
莫森如今内心纠葛,如果换做是平常,哪怕他的对手是这个刚刚上任的领主之子,他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个份上,但问题出在,兰斯没有给他们任何人准备的时间。
雷霆出击,当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传唤的命令已经跟着来了,他们没得选择,同时潜意识里还是保留着观望的态度,毕竟,没有到最终绝望的时候谁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姓命去赌。但是当他们踏足到这里之后,莫森才发现,一切已经太迟了,从自己一行人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全都沦为了郡长的人质。反抗?拿什么反抗?人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不老实?不老实直接咔嚓了。
别说对方做不出来,千万别忘了这是谁的宅子,门外一路上来的血迹都还没褪颜色呢。
所以莫森很干脆的放弃了一开始跟兰斯作对的计划,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坚持,其他那些乡绅为了活命也会出卖自己,倒不如稳妥一点地先混过这关再说。
不过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愣头青是不怕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克尔苏现在做的就是他们大伙一开始商量好的,对郡长阳奉阴违,只不过克尔苏表现的手法更加激进,他是想要让兰斯难堪,但问题是,现在其他的乡绅全都倒戈了,只有克尔苏一个人仍在坚持。
站在乡绅角度来说,克尔苏的做法其实才是对的,如果在这里向新来的郡长俯首称臣,那么自己一行的小命等于说以后就完全被攥在对方的手里了。郡长现在初来乍到,虽然背景深厚但是还没有站稳根基,自己一行人要想反抗,也就只有现在这么一个机会了。
摆在莫森前方路有两条。
一条成为兰斯的忠犬,从此对他趋炎献媚,生杀大权任他掌控。
一条是在这里奋起反抗,打击兰斯嚣张的气焰,好让对方知难而退,交出实权和乡绅苟合。
这两条对于新郡长来说,都是不痛不痒,但是对于乡绅们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一个是绝望的被动,而另一个则是由自己掌握的主动,但无论哪一种,输赢的赌注都很沉重。
就在莫森内心不断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那个舒服躺在木床上的家伙斜睨了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莫森,我只是问你克尔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又没问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你究竟要考虑多久,还打不打算回答我?说句话。”
这一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或许没什么,但是落在莫森的耳朵里,那简直是堪比遭到了那攻城用的木桩狠狠一捶。
他脑袋哗的一声炸开了,身上大汗淋漓,忍不住地扭头去看床榻上的那人,却顿时有了一种内心被窥破的感觉。
莫森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对方压根不是什么在试探自己,而是在威慑自己,给自己下最后的通牒。
他为什么不去询问那些早就变得像绵羊一样温顺的其他人,而偏偏要来询问自己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自己为什么想不明白,他那不过是在警告自己,要么就彻底死心塌地的对自己俯首称臣,要么就和克尔苏那个家伙抱着一块去死。
一瞬间,那个横卧在床上的青年在莫森的眼里,犹如盘踞的巨龙,慵懒只是因为全局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轻蔑是因为在他眼前的对手完全够不上挑战他的资格。
那么,摆在莫森眼前的,就不再是一个压大压小的赌博,而是一个自我救赎的抉择。
他发现答案其实也就是如此的简单。
“克尔苏他在撒谎!”莫森指着一脸惊诧的克尔苏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行动出乎了在场的所有人意料,只有一个人例外:“大人,他在试图掩盖自己吞食税金的事情。”
不只是克尔苏,就连其他的乡绅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地回过头来看他,只有兰斯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果然不愧是带有(智略d)技能的角色,还不算笨。
事实上,克尔苏说的洪涝和旱灾在咕噜岭都是确有其事的,说出来也不怕被人查。但是很明显,所有人都错误的理解了兰斯的意思。
兰斯嘴上问的虽然是咕噜岭的事,但实际上,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杀人的理由。
而莫森在最后一刻终于领会到了这层意思,所以他做了兰斯需要他做出的选择——在他和克尔苏之间选择,或者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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