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路上,她知道他是有血有肉的,他是幸福的,他有吴邪就可以了。
半晌,吴邪才赞成地点点头。如今闷油瓶能放下重责,体会人情冷暖,随本心而活,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了。
吴邪从身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抹去雪花,交给张起灵:“小哥,吹一曲吧。”
我们于杭州相遇,又于此相守。值此贺喜之时,也该为你我奏一曲。
吴邪于幻境中知道闷油瓶会鬼哨,本事出神入化。相聚之后,唯有那次去沙漠时听闷油瓶吹过一曲。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夕阳落日,晚霞如锦,胡杨林弥漫在吉普车扬起的漫天尘土下,远处连绵的沙丘在黄红色阳光的笼罩下犹如斑斓魅影的波浪。
那种美的震撼即使再一次深入沙漠,吴邪依旧陶醉在其中。然而不同于当时呕心沥血的布局,这一次浩瀚无垠的沙漠在他眼里没有秘密,只有自然最纯粹的景色,美丽、壮阔。
闷油瓶坐在骆驼上,夕阳的余热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在沙漠上,立体而变幻。五彩的光芒投射在他的脸上,带着斑斓的光影和柔和。吴邪坐在前面的骆驼上,两人之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这处沙漠,从地铺到天,无际无涯。
骆驼不顾被晒得滚烫的沙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吴邪一直举着相机捕捉着这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何为波澜壮阔的美景。他拍得很专心,两人之间交流并不多,倒是闷油瓶偶尔指着远处的沙丘低低地言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频频相视,仿佛是策马奔腾,又仿佛是浪迹天涯。
入夜,这片沙漠让天与地相连。闷油瓶熟练地扎起了帐篷,吴邪却在海子边坐不住了,一头扎了进去。
水底沙潮涌动,波澜壮阔,不时翻腾,形状不一。吴邪游了好一会儿也不尽兴,想要与闷油瓶同游。当他从海子里露出水面时,却看到闷油瓶坐在篝火旁。明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不真切。吴邪看得呆了,想起过往种种,竟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闷油瓶朝他一笑,然后两手交叠放在唇边,忽然这方只有他两人的天地间响起了如歌声如哨音的曲声。
吴邪那时只知道鬼哨作为联络、交换信息的用途,却没想到这灵活的舌头竟然能吹奏起一曲天籁之声。
吴邪前段日子本想学个两招,可最终都被张起灵或用嘴或用手地教得不了了之,半点也没学到。
张起灵说“好”,勾着嘴角,看着他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
如今有你在我身边,一切安好,心满意足,别无它求。
后来两人又走了很久,直到吴邪被手机铃声吵到,那是他早前就说定下来的事情。既然是他做的主,那必然得亲自出面。
吴邪接过电话懒懒地嗯了一声,便带着闷油瓶去吃饭了。
吃完饭,吴邪去谈事情,闷油瓶则被吴邪派遣到商场去了。因为昨天敬爱的丈母娘大人打电话来说“过年了,回家吃顿饭吧。”
听得丈母娘这一声令下,闷油瓶心里一蹦八丈高,昨晚很晚才睡觉,临睡前咬着吴邪的耳朵说他明天要出去买东西。
吴邪想闷油瓶他该这么高兴的,毕竟老吴家为他打开了一扇门,所以早上散步时他才提议一起去趟墨脱。
闷油瓶不想去,一是逝者已逝,入土为安,不必拘泥于形式,二来多半是担心他的身体吧。去还是不去都不重要了,毕竟,他们,在一起。
两人分开后,吴邪生意场上周旋自如,而闷油瓶则要去挑战新的战场——在人满为患的商场挑选新年礼物。
吴邪没给闷油瓶支招。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许多事情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没人比他看得更透。
一直到华灯初上,闷油瓶满载而归,吴邪却饭还没吃完。
男人嘛,尤其是养家糊口的男人还在外拼搏!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吴邪厌弃地看着走廊里穿着暴露勾肩搭背、角落里忘我动手动脚的男男女女。他揉揉干涩的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捏着眉心:12点了。
生意场上无非是吃饱喝足后花天酒地,9点多晚饭结束,一帮人醉意醺醺地吵着闹着要去潇洒,跟个大爷似的。要是搁以前,吴邪肯定甩都不甩,只是年关要到了,这次请客吃饭又是他做东,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所以当然得去。
紧赶慢赶到了地方,醉得差点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的人登时就生龙活虎起来,一口一个妹妹地左拥右抱,油腻的手指在对方光滑的肌肤上灵活雀跃。对此吴邪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他总以为“活动”就是足疗,推背的,结果总得加上这些夜夜春宵的套餐活动。
吴邪简单寒暄了几句,对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自己玩去吧。结果对方就有一个喝了酒胆子变肥的跳出来,好死不活地搂着吴邪的肩膀,酒气冲天地嚷嚷道:“吴小佛爷不进去乐呵……乐乐呵,保管你……你爽翻天。”
吴邪嫌弃地拎起衣袖扯下那人的手,眼神冰冷的模样取代了一贯温润的神色。懂脸色的人一看就知道吴小佛爷生气了,赶紧拉过那人,小声警告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那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吴小佛爷,你要是还想在道上混,就赶紧去给小佛爷道歉,不然……有你好看!”
接下来的事情乏善可陈,那人低头道歉,吴邪也懒得跟他废话,摆摆手就算过去了,给足了对家面子。如今吴小佛爷素来神经兮兮不按常理出牌的这个称号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他跟几位意思了两下便没了兴致,一人坐在大堂里,一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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