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家虽然腐朽却不傻,一旦他们反应过来,凉州必有一场动荡。
这些道理都是懂的人一听便懂,不懂的人也没解释的必要。
一旁等面的韩昭将这桌学子的谈话尽数听入耳中,也一下听明白了青年语中之意。他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将注意力放到那桌的谈话中。
学子们对凉州的政治兴趣不大,更能激起他们热血的是眼前这场将会发生的战争。
有人问青年:“既然此次出征对凉州有极大意义,为何他们不派宇文循?只派了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将?”
青年挑眉:“小将又如何?切不可轻视少年人。”
那人不服反问:“那你说凉州军在兵力、财力都弱于新朝的情况下,劳师以远,然后去打以逸待劳的新朝军队。如何取胜?要知道新朝有十五万大军,带兵的又是深得窦骁真传的窦诚。”
青年谦虚地笑了:“琚只读过兵书未上过战场,对用兵之事不敢妄言。不过凉州若要达到目的,此战必要满足三点:奇、快、险。”
“如何奇、快、险?”
“出其不意谓之奇,攻其不备谓之快,以小博大谓之险。”
儒生们还没反应过来,但旁听的韩昭知道这位青年全说中了。
凉州此战打的是个时间差,这边一进攻,龙渊关空虚的消息便再也瞒不住窦骁。
旁人看着是凉州军被窦骁困在偏远之地八年,然何尝不是龙渊关把战无不胜的窦骁拒之门外八年。如今攻破龙渊关的天赐良机在眼前,窦骁必不可能错过。
所以赵寄要和窦骁比攻城速度。
他要在窦骁攻破龙渊关之前取得让窦骁不得不退兵回防的战果,即:兵临东都。
此战时间紧张不用多说。
再加上赵寄立的三个月的军令状,在路上就要花去月余,如此一来时间更加紧迫。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就算赵寄的兵法为韩昭所教,他也不敢肯定说自己知道赵寄如何用兵。
但无论哪种可行的办法都要奇要快,如此一来,自然是兵行险着。
而青年能以精炼的三个字将精要提炼出来,必然是吃透了将来的战局。
对政治见地如此透彻,又在兵法上又这般造诣,此人不可小觑。
韩昭的神情严肃起来,开始细细打量青年,甚至打开了许久不用的系统面板。
青年是布衣,面板很干净,只有一个名字:程琚。
韩昭内心了然。
这个两个字,不用查资料也如雷贯耳。
谈话已到末尾,青年的酒也沽好了,他起身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壶,道了最后一句话:“若琚所料不错,不出十日,便见胜负。”
说完他点头与众人告辞,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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