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道歉误会又是醉酒的,搁哪儿都是奸情败露会扯出来用的幌子。原本平静的脸上沾上了几抹恼怒,楚枭偏了下脑袋,觉得甚是不公平。
自己在处理这类关系的时候,从不会拖泥带水,要断也是断的又快又狠。楚岳倒好,软趴趴的在这儿跟人藕断丝连,一点男人该有的锐利也没有。
不管这两人是何关系,楚枭已经在屋外耐不住了,本来一开始是兴致勃勃的要来这儿打个闪电战,将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举打破,以后要想再长驱直入的时候就简单多了,可现在青年还跟别人黏糊着,粘乎乎的东西他可不想要。
掠过发梢的风清爽怡人,只要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蓝而透亮的天穹。
楚枭稍微的恍惚起来。
老天左右着天下苍生,而他现在却被楚岳的一言一行左右着。
楚枭深知这样长久下去是不行的。
不行,滴水虽无声,却实实在在的腐蚀着他的神经和意志。
他沉着的脸像覆了一层寒霜,眼里森冷,手也懒得动,就用脚随意一踢,将那门给踹开了。
屋内两人乍然望向门口,他这个不速之客让屋内的两人同时煞白了脸,楚岳错愕失声,不可置信道:“ 皇兄! ”
楚枭并不去看青年,他注视着站在楚岳身边不远的那白衣青年,脸庞俊俏,面白似玉,身子单薄,一股读书人的软气。
青年被楚枭的气势所震,生出一种自己要被狮爪撕碎的错觉,竟在慌乱中忘了行礼,呆呆站着。
楚岳低声喝叱:“ 跪下。”
白衣青年才如梦初醒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微臣段锦容,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枭直接坐上主座,皮笑肉不笑,慢条斯理的打量这两人:“ 六弟,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了?”
楚岳的眼瞳骤然紧缩,像被人狠踩了尾巴的野猫,平时脸谱化的表情也有四分五裂的趋势,“ 皇兄,您别误会,我和锦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今天——”
他笑出了声,像是被青年的紧张逗乐了:“六弟,你说朕能误会什么?嗯? ”
“ 皇兄,您怎么今天有兴致来臣弟这里……提前给臣弟说一下也好,臣弟也好准备。”
楚枭半真半假的说道:“ 朕想来看看你而已,你有什么好准备的——把人给朕准备好就行了。”
楚岳一愣,不知所措的:“ 看我?”
如果不是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他一定会和楚岳好好聊聊,但现在楚枭心情欠佳,支起下巴,手指一曲敲了几下桌面,哼声:“ 朕渴了,你们说那么久话,也该休息会了。”
茶很快上上来了,楚枭抿了口茶,手指继续随意的敲着椅把手,搅得所有人都心都随着这不轻不重的声音上下鼓动。
“ 你叫段锦容?” 楚枭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好生的脸,你在哪个地方供职?”
青年跪久了,膝盖开始发疼,但皇帝陛下并没有让他起来。段锦容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陛下,微臣是翰林院编修。”
楚枭恍然大悟,原来是翰林院的,难怪他如此的没有印象——楚枭记性一向很好,朝中人员众多,什么名对什么脸他心里一般都有数。
不过翰林院他就去的少了,一群书生能闹出什么事,省心的很。
“ 原来是翰林院,好地方。” 楚枭放下茶杯,扫了眼楚岳,若有所指的:“ 好地方啊。”
文人,吃饱了就能撑出来风花雪月,悲情万丈。
楚岳咳了声:“ 皇兄,最近那套《赵史》的编撰就是段大人负责的。”
“ 嗯,年少有为,很好。”
段锦容的皮肤又白又薄,现在透着一股苍白的弱气,咬着下唇的样子文秀无比,这一切都毫不保留的暴露在楚枭的视线下。
“锦容,谢……谢皇上夸奖。”
楚枭不喜欢这种书生似的孱弱,会让他生出一种捏碎对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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