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站在这儿,珍妮弗也能看出右边的人的脸跟他的身子似乎不相称。
“给你拿点酒,要不要?”大卫问,“我知道你喜欢我们星期一喝的那瓶。我买了整整一箱呢。”
“不,”珍妮弗说,“我……我要说的是,”她吃力地说,“我的确不能再给你装饰滨河大道的寓所了。我在这幢房子给你工作,凯思很不高兴。我不愿意成天成天到纽约跟你单独在一起了。我怕他要生气,而且——“
“聪明的主意,”大卫说着向她走近了一步,“既然没有必要,为什么要引起他的怀疑呢?”
“我认识几个人,室内装修搞得很不错。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热气令她头晕,她感到额头上沁出了汗珠,“请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说,“但是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大忙。”
“帮忙?”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全身发着红光。她可以感到他精明警惕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为装饰这房子花了许多钱,”她说,“但是大卫,这样作不好,你住得这么近,这对凯思是不公平的。他忌妒得厉害,因为你和我在城里住的时候就相识。而现在,一方面因为你搬到这儿来过夏——一方面,昨天晚上,你睡觉时又大喊大叫……”
她很快地偷瞥了他一眼。大卫还在笑,眼里流露出一种离奇的梦一样的神情。
“啊,就别管凯思了吧!”大卫喃喃地说,“问题是你怎么想,珍妮弗,你怎么打算?”
她望着他,感到强烈的欲望在冲动!“大卫,”她说,“我要你离开这儿!”她后退了一步,却看到了他眼里的意外和痛苦,“说真的,你有许多地方可以度夏……”她话没说完,便听见了什么声音。
那是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前门门廊台阶走了上来。她听出来了,那肯定是凯思的脚步声!她顿时紧张了。万一凯思走进温室看到大卫这样半裸着身子,她怎么解释呢?
大卫张嘴正要对她说话,但是珍妮弗再没说什么,急转身子便从那屋子里跑了出去。刚走到大厅里,大门朝里开了。
“凯思!”她惊叫道,继续向凯思走去,勉强笑着。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凯思问。
“跟大卫谈谈,”她赶快回答,“很遗憾,他今晚不能来吃晚饭了。”
“为了这么个问题,你有什么必要把车开到这儿来?”
“我打电话叫过他,”珍妮弗辩解说,“我拨了几遍,都没人接。我怕他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她说着,却感到自己的衬衫已经汗湿了,“你从修车场怎么回来的?”
凯思没理会她的问话,却望着楼上:“大卫现在在哪儿?”
此刻,她只想马上把凯思弄出这儿!她没回答凯思,而是从起坐间窗户望了出去,看到沟对面她自己的家。她看到了在凯思的工具车旁边停着保尔的维加车。
“看”她指着窗外惊叫:“你弟弟来了!”
但是凯思却擦过她的身子往大厅走去。珍妮弗掉过头,看见血红的光从楼下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凯思!”她边叫边跟着他跑去,“保尔在等我们,回家吧,求你!”
凯思走到两扇滑动门之间,红光照亮了他的面孔,他站住了。珍妮弗从他身旁望去,看见大卫站在屋子正中,正往腰间掖毛巾。
她看见大卫慢慢抬起头,迎着凯思:“别生所,”他苦笑了一下,说,“显然你的妻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你。”
凯思妒火中烧,脸由白转青,抢前一步,挥起拳头朝大卫的肚子上打去,只听扑一声响,可是大卫竟完全没有反应,仍然站在那儿,茫然地惊讶地望着凯思。
“凯思……”珍妮弗叫道。她恐怖地看到凯思又逼近一步,对着大卫的脸狠狠地打了两拳,把他打到了左墙边,头往后一仰,撞在木头墙板上。大卫似乎完全没打算自卫!屋里的红光几乎模糊了他嘴角的鲜血。
“凯思!”珍妮弗又叫道。她必须在大卫受到重伤之前挡住凯思。但是凯思却不理她,又缩回了拳头。
这时她看见一个小小的圆东西从凯思头上的天花板落了下来。它象慢镜头一样,一弯一拐地往下掉,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金属的叮当声。
凯思吃了一惊,低头看去。那钱滚过地板撞到了铅格玻璃窗下的墙板上。
大卫没理会凯思,走过去捡起了钱,当他站直身子的时候,珍妮弗看到他黑幽幽的眼睛里燃起了怒火。
“原来是在你的口袋里呀?”大卫问,“是你昨天晚上钻进屋来从我抽屉里偷走的么?”
“不,”凯思摇了摇头说。他摆开架势,警惕地握紧了拳头。
珍妮弗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红光似乎突然从三扇窗户流泻进来,凝固在大卫周围。他那捏钱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那被打伤的面孔变成了一个冷酷狂怒的假面。这时凯思又逼近一步,弯下身子,对着大卫一拳打去。
珍妮弗眼看大卫以从未有过的迅速动作,一手挡开凯思的来拳,一手已抓住了凯思的手腕。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咔嚓声,凯思退到了一边,他的手腕歪成了个奇怪的角度,大卫把他的手臂折断了!
“凯思!”珍妮弗大叫,凯思歪歪斜斜往门口走,背靠着墙壁。但是大卫又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胆小鬼!”大卫低声叫道,“上来呀!”
凯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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