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整个夜晚,我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思考中,我根本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出路,该何去何从,谁来给我解答。我以为两个人分开以后就会成为路人,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乐观了,我们难道连在同一条路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非要搞得天各一方才算是真正的分离?!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到美国?!
“呤~~”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
接听电话,竟然是郝晓!他是不会轻易给我打电话的。
“师…师兄…”他的声音怯懦又低沉,“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有什么事赶快说就是了。”我一向不喜欢这个师弟,虽然在工作上他是赫连意的得力助手。
“老师,老师他在实验室…”
“嗯,还在做实验吗?!”我无关紧要地问道,“这么晚了,劝他回去休息。”
“不是的,他…他在实验室喝酒…”
“哦?!”我冷笑起来,“他很有雅兴嘛!谁在陪他?你吗?!你能行吗?!”
“他…他一直在做实验,不肯吃饭,后来时间太晚了…就让我去买酒…我…”
我立刻沉下脸,吩咐道:“我马上过去。”
他心情不好,这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他在实验室喝酒,能让郝晓汇报情况,那说明喝得肯定不少。实验室是什么地方,他竟然敢在那里喝酒!只一场火灾不够他消受的是不是!!!
顾不上腿伤,我穿好衣服冲出住院部,蹒跚着往实验室走。推门而入,酒气冲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赫连意在里面呕吐!
见我来到,郝晓松了口气:“肚子里没什么,光剩干呕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水杯,俯身过去拍赫连意的背,询问着:“老师,你有没有舒服点?!”
他伸手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嘴巴,继而抬起身体看向我,眼神迷离,脸色苍白,微微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腿伤好的差不多了?!”
我扶助摇摇晃晃的他,很生气地说:“做什么要在实验室抽烟、喝酒?!想喝回家喝啊!你还想再闹出一场火灾是不是?!”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挥开我的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呵呵…那么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你!”我无语凝咽,他这是什么思维!“你何时也会这样说话了?!太无礼了!”
他一步三摇地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呵呵~~桀骜不驯的唐棣也讲究有礼无礼的…真是成熟了不少呢…”
我让郝晓先离开,转身去搀扶赫连意,连拉带拽地拖他走出实验室,频频责骂:“你心情不好也不要喝这么多酒!你这是自讨苦吃!”
“啊!”
夜色昏暗,实验室外却没有路灯,赫连意一个不小心便被楼梯绊了一跤,我腿脚不便,也随他栽了下去。幸亏我反应及时,一把捞住他下扑的身体,两个人一同跌坐下去,没有伤到要害。
他靠在楼梯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难不成你也喝酒了?!”
我赶快扶起他的身体,拍拍他身上的尘土,不停责备:“我现在行动不便,只能把你送到办公室,今晚就别回家了!”
他耷拉着脑袋听我唠唠叨叨,不言也不语,只是低低地咳嗽。
看着如此消弭的他,我的责备也被吞了回去,唉~~他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是情理之中,我又何必如此苛求他。伸手擦擦他脸上滑落的汗水,我心疼地说:“我都听老白说了,被停职就被停职,等事情淡出人们的视线,你就会恢复原职的,不要太难过。”
“咳咳~”他喘息稍促,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小唐,我不知道还能保护你多久,但希望你能相信并接受我的安排,你…就当是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我搬过他的身体,心痛难当:“你还是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你并不是不爱我对不对?!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让我分担?!非要与我分手?!”
“呵呵~~世间因缘种种,每一桩都足够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不得不接受安排,”他满目悲伤地盯着地板,眼泪缓缓下落,语音低微,似在喃喃自语,“我还真是可笑…真是的…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可是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说着说着他缓缓靠进我怀里,沉沉打起了鼾声。我仰天长叹:“唉~~我是不会离开的,直到你说出足够充分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歇斯底里,沉疴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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