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跳短信。我拿起手机查看,惊讶于发信者竟是窦苓!
“航班定于本周日,你与金皙沟通好。”
“沟你妹!”我暗骂一声。啪啪啪敲了几个字发过去:“我与赫连意已经和好,他已不再要求我出国。你不要再骚扰我们的生活,好自为之!”
将她拉入黑名单,再把音响开到最大,我兴高采烈地跑到厨房,打算做顿好的给赫连意送到实验室。红烧排骨、秋葵芦笋,外加鲜虾蛋羹一份,我干得不亦乐乎。
炖排骨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他,刚一接听我便说道:“老师,我做了好吃的,你宁可多饿一会儿也要等我去送饭啊~”
他在那边低低笑了起来:“不要麻烦了,我去食堂买就行了。哦,对了~小白说下午有手术,你去帮忙吧。”
“让老白与咱们一起吃午饭,我可能会晚一点,你们等我!”说完我急匆匆挂断电话。
时间大概到了中午12点左右,我关上炉灶。正好思姝从补习班放学回来,进门便跑到餐厅,看着排骨流口水:“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排骨了?!哇塞!真香!”
我忙着往食盒里装午饭,急匆匆对她说:“我去医院给赫连送饭,你自己吃完乖乖午休,晚上放学哥去接你。”
思姝连手都没洗便坐在桌前吃了起来,边吃边“嗯嗯”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午间路况极好,不多时便赶到了医大附院。匆匆奔向赫连意办公室,一进门便见老白捧着盒饭津津有味地吃着,见了我便问:“你怎么来了?!”
我放下饭盒,问他:“不是叫你们等我吗?你怎么自己吃起盒饭来了?他呢?!”
“你什么时候叫我等你了?!”老白喝了口水,“赫连一直也没有来过,我以为他停职这段时间,你们都不会来医院了呢!”
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心下捉急,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腾起来。放下筷子,我转身飞速跑了出去。电梯迟迟不来,我便掉头走了楼梯,三步并作两步从五楼飞下去。冲出内科楼后又直奔实验室,心里莫名慌张,祈求他不会发病,祈求他安然无恙。
推门而入,我大声呼喊他的名字:“赫连意!赫连意!你在吗?!”
实验室寂静无声,我在外间转了一圈不见他人影,再寻到里屋。刚转过去,那场景让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胸前一片血红!!!
我发狂般扑过去,颤抖着抱起他的身体,用力摇晃,哭天喊地唤他:“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油尽灯枯,回天乏力
人生如行路,一路风景,一路艰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长长的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许多美好的事情。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令人宽慰的问题总是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压抑以及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在这人世间,有些路是非要单独一个人去面对,单独一个人去跋涉的,路再长再远,夜再黑再暗,也得独自默默地走下去。而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当我抱着赫连意了无生息的冰冷身体时,我感受到了空前绝后的痛苦。很少有人能够体会到失去爱人的感受,什么都无法填补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这种痛苦将会缓缓植入骨髓,伴随我其后的生活,甚至是整个余生。
事实就是这样,生活处处草木皆兵,不管日子过了多久,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恐惧的伤口能够开始愈合,但不论我多么努力,多么坚强,总会留有伤疤,存有阴影。
现在坐在电脑前,我甚至不敢再回想当时的情景。一想到赫连意当时那血肉模糊的前胸,我的心便被揪得生疼。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与绝望,让我做出了今生最大胆的事。
那时我慌张得感受不到一点生的希望,但我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给老白打了电话,再马不停蹄给赫连意做人工呼吸与胸外按压。我不知道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是否听得到,如果他听不到,我究竟该怎样做才能唤醒他?!
“赫连意…你说过不会撇下我…”我喃喃自语,眼泪模糊着双眼,“你给我起来!我受不住第二次的…起来!!!”
他的唇灰败而冰冷,整个人无力而颓败,在我的努力下仍然没有一丝心跳与脉动。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我彻底失去信心,抱住他失声痛哭,难以接受他就这样在我怀中消失的事实。
就在悲痛欲绝当中,我无意间瞥到了他身边静静搁置的,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扑过去抓起作案凶器,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把他的衬衣完全扒开,露出他血淋淋的胸膛。鼓起勇气,我一刀切下去,沿着他的左侧肋间隙划开了他的半侧胸壁!
血液顺着刀口缓缓流了下去。“还没有凝固,说明时间不长。”我暗自思索着,将刀口一直拉到他的腋中线。快速丢下水果刀,我颤颤巍巍地拉开他的胸壁,将右手伸进他的胸腔。闭上眼睛,我强迫自己深吸气,抑制颤抖。
右手首先触到了左肺叶,再往里,触及到了他的心脏!柔韧、温热,同时异常安静。小心翼翼将整个手掌托于心脏后方,我鼓起勇气向着胸壁方向用力按压了一下。这附着我满心期待与恐惧的一下按压,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之后的每一下,都伴随着我的痛哭。
“不要死~不要死~”我跪在地上,双手染上他的鲜血,哭喊着央求他,“你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噩梦!告诉我不要害怕~~呜呜~~”
“嘭”地一声,实验室的门被再次推开,老白和几个医生冲了进来。
看到地上被切开胸壁的赫连意,看到我不成人形的状态,大家瞬间惊呆了双眼。老白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伸出颤抖的双手不知该触及哪里,带着哭腔说:“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了?!”
手下不停止地匀速挤压心脏,我抽泣着断断续续告诉他:“有人谋害他…我来时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我做了抢救,可是…可是…我只好用这种方法…”
一名医生冲上去,一把推开呆愣的老白,厉声说道:“你不要停,咱们赶快把院长送到手术室!老白!你不要这样!救人要紧!”
老白猛然站起身,慌张不已:“先插管…插管…”
其实他根本连开口器都握不稳,还是刚刚说话的那名医生抢过去对赫连意做了气管插管。气道开通以后,他们合力将赫连意抬上平车,我仍旧连续不断地按压着他的心脏,随着平车一路跑向手术室。
以最快速度将赫连意送上手术台,我和老白便被劝了出来。等候在手术室外,我呜呜呜地哭得更凶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他会永远离我而去。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他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美好,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将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老白身上也被沾染了一片血渍,他就那样呆愣茫然地站在手术室门前,一直站了两个小时。而我,根本无力站立,跌坐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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