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堪回首的脏泥好像又不听劝地拉住她的裙摆,如果不硬扯下一大块根本不罢休。
原本俏丽的花色,也因此变得脏兮兮。
越想越难受,眼眶又隐隐有湿润之意,但跟之前几次都不同,这次不是装的。
晚间的风吹动了发梢和裙裾,还有男人的衣袂,却涟漪的思绪又开始发散,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他以前扎高马尾的模样。
她咬牙,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不甘心:“不可能。”
沈酩殷蹙眉,心想这小姑娘怎么年纪越大脾气越犟呢。
“沈酩殷,齐云侯夫妇还没给你说亲吧?”她问。
已经猜到她意图的沈酩殷顿时头疼,安抚住突突发作的太阳穴,他沙哑着嗓子道:“可我听说,却将军已经打算给你说清了。”
“他又做不了我的主。”却涟漪无所畏惧地笑了笑,似乎男人不久前才说的话根本不存在,或者说早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擦身临走前,却涟漪放话:“有些路不试试怎么知道走不走得通,我愿意试。”
如白昼的莲花灯光照在脸上,从秀气的眉眼一路向下,沿途经过挺翘的鼻、小巧的唇,映照着小姑娘势在必得又毫无底气的笑。
像个雪崖边上没有退路的战士。
摸不到选择,只能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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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幽寂,风折枯木。
套着春装的几个小丫鬟提着灯,在府苑里来回穿梭,然后不停地跟小姐妹说俏皮话。
飞鸟阁本就人流稀少,更因为小主子的指示,几乎没人敢大声说话。
而那位娇纵跋扈的蕙安郡主正蜷缩在小床上,腰背佝偻着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因为阵痛,小脸到手背都是苍白无色,连带着呼出来的气都是不匀称的。
花青站在床边,也满脸担忧:“这好端端的月事怎么还提前了?”
疼得直打哆嗦,却涟漪哪里有闲心回答她,掌心还贴在小腹上,希望能给那片区域带点温和气儿。
终于熬过去这一阵,却涟漪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正坐好后才出声:“去给我煮壶热酒来。”
“来了月事怎还喝酒,这是大忌!”花青急忙制止,又好言相劝:“要不奴婢给您换杯清甜的花茶,一样解渴。”
却涟漪憋屈地挑挑眉,有些可怜地向后一仰,腰背正好靠在那块软枕上,她互捏着手上的软肉,语调也是受欺负似的软绵绵:“本郡主真是可怜,想要什么没什么,唉。”
“郡主您别闹了。”
花青哭笑不得,只能好言相劝:“您现在身子不方便,是真的不能喝酒,要是您嫌嘴里没味道,奴婢去那家姚记给您买只烧鸡回来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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