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性了?」麒麟很难接受,「突然爱上收房间?」
「呃……」向来泰然自若的舒祈居然有几分尷尬,「这是房租。」
房租?麒麟更摸不著头绪,正待逼问的时候,大门突然开啟,一个年轻而有力的怒吼传了进来,「舒祈!我出门才整理过,你又弄得这麼乱!為什麼你日常生活这麼低能?為什麼?!……靠!你又吃泡麵!跟你说过三百次了,你不怕吃多了变成木乃伊啊~」
「食客话还那麼多!」舒祈少有的发怒起来,「司徒,你不高兴的话,哪边凉快哪边滚!以為我很喜欢接你这烫手山芋吗?」
那个叫做司徒的年轻人气势马上枯萎了,低著头咕咕噥噥著,一面提著两大袋子的菜往厨房去,对著停在他肩膀上的白文鸟囉唆个不停,「每次都拿这压我!我要有地方跑我还会留在这儿讨人嫌?你说是不是啊白姑?白姑,你干嘛不说话?你说舒祈是不是很欺负人?明明知道我没地方去还这样,真的很过分对不对……」
白文鸟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於发火了,口吐人言,「闭上你的嘴行不行?我是造了什麼孽让你收了……喂!青菜是这样洗的吗?你没看到有泥巴?你怎麼教不会啊!!」整屋子都是他们的声音,突然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舒祈和麒麟默默相对。半晌,舒祈疲惫的揉揉眉间,「得慕。」
忍笑很久的少女管家张起结界,隔绝这对囉唆二人组的噪音。
「……这是你情人呢,还是你收了徒儿?」麒麟突然很热切,哇塞,今天真是八卦极了的一天!
「都不是。」舒祈冷然,「他的年纪好当我儿子了,你觉得有可能吗?你先别管他是谁,我是不得不收留他的。他来我这儿,是拜茅山派那个死很久的掌门人為师的。但他到底还是活人,醒著的时候必须有地方住,若不是欠了杨瑾人情,我何必这麼辛苦?如果你想问的问完了,就快快滚吧。我还有大堆工作要赶。」
掌门人?麒麟兴致整个来了,说起来,那掌门人和她有半师之缘。
「我也难得来,让我去拜会一下掌门人吧?」麒麟说著就要离魂。
「别想。」舒祈硬把她的魂魄按回去,「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好好想想将来怎麼抵挡王母的杀著要紧,三十年的準备还怕不够呢!」
麒麟还想问些什麼,舒祈冷著脸挥下了魔王的羽毛,硬把她颳出大门外。
「……喂!哪有这样的!」麒麟发怒了,「八卦还没说完啊!这个司徒到底是谁啊?!」
隔著门,舒祈叫著,「等你有心理準备打完二十本电话簿,再来跟我问他是谁吧!」
麒麟站在门口片刻,咬牙切齿的。不过想起二十本电话簿的苦刑……她只能乖乖摸著鼻子,直接闪人了。
八卦是很想听,但她也怕舒祈改变主意,真的让她打完那二十本电话簿。
***
等她骑著五十CC小绵羊回去的时候,明峰气急败坏的追出来。「你把我的『疾风号』骑去哪?我要买菜都出不了门!一声不吭就跑掉……你是不是干啥坏事去了?!」……这口吻,还真是熟悉。為什麼这年头的食客气燄都这麼高呢?
搔了搔头,「……我出去走走。」
「你还把车库的门撞破!你知不知道车库的门要谁修?还不是我修!」
「你找个工人来修嘛。」她将车停好,摸进厨房找酒喝。
「……我们这种鬼地方,哪个工人敢来啊!」明峰吼了起来。
鬼地方?鬼地方都不鬼地方了……麒麟闷闷的灌了一大口莱姆酒,然后把耳朵塞起来。
明峰又跳又叫的数落半天,走到院子把麒麟乱停的机车牵进车库……
「这不是我的『疾风号』!」明峰惊恐的喊起来,「我的『疾风号』有我佈下的平安咒!我的疾风号呢?!麒麟~」
「车不都一样?」麒麟赶紧提著剩下的莱姆酒衝上二楼,把房门锁起来。
「你到底把我的车怎麼了?!我可怜的『疾风号』……那是我的爱车呀!」
真囉唆欸。「骑炸了啦。现在的机车真偷工减料……」
「……甄麒麟!」
我為什麼会收这个婆婆妈妈的傢伙当徒弟呢?一面喝著莱姆酒,麒麟也纳闷起来。
第二章 穿著神明外衣的妖异
蕙娘正在晾著衣服。天空澄净,像是刚刚洗过一样,几片丝滑的云飞掠,这是南列姑射固有的春末晴朗午后,飘著白衣的蕙娘,漂荡的白色床单,让她有种既人世又出尘的美感。
麒麟满足的趴在窗台上,喝著冰凉凉的白酒,看蕙娘在晾衣服。伸了伸懒腰,这是个可爱的假日午后。在歷经无数辛苦和危险后,这样的静謐显得很珍贵、难得。
明峰去买菜,英俊让鼻青脸肿的明熠接回去了──偷偷娶人家心爱的小鸟儿总要付出点代价──原本热闹到要炸掉的家显得非常安静。她倒是很享受这种安静……即使是麒麟也需要偶尔安静的沉淀。
可惜这样的安静太短暂。
「甄麒麟!」惊恐的明峰大老远的就开始大叫,差点把机车骑上围墙。不顾满车的菜,他连滚带爬的朝著楼上的麒麟挥拳,「為什麼中兴新村在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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