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路的追杀与反杀,林钊佑终于在八月到达京城,
华立荣兄弟俩比林钊佑早半个月到达京城,然后入了米粮铺做伙计。
八月已是初秋,北方比南方的秋意更浓,寒凉来得更猛烈,华氏兄弟俩都有点水土不服,可是别无去处,也只能忍了。
林钊佑亲自盯着一个个箱笼搬下马车,然后将那支装着火雀的箱子搬进自己屋里,屏退所有人,打开箱子,看到火雀安然无恙地到躺在箱子里,总算是安然抵达了,今后江湖上再不会出现火雀的传说了,京城是锦衣卫的大本营,他除了低调谨慎还是低调谨慎。
又休整半月后,林钊佑备了席面,宴请京城所有店铺的掌柜,正式公布改姓的事情。
“林家祖先原本是洛离族,现在不止京城的林记米粮铺,全国所有林记米粮铺全部改姓,木改洛,林改离,今后不再有林记,各位务必要记得东家的姓氏,以后不得再以林氏的名头在外走动,与各家往来事务,各位掌柜要尽快沟通,三个月之内,要全部更正”
林钊佑一番话,引得下面一片议论声,林氏要换姓,为什么?虽然诸多疑问,但终究不是掌柜和伙计该过问的,他们只管拿工钱做事,他们虽姓林,但亲缘上,早就出了五福,都不当对方是林家人了。
林钊佑抬起双手压了压下面的嘈杂声,示意安静。众人在族长的威压下噤了声,耐心听族长或东家把话说完。
“大家不要问为什么,还愿意留在家族的,那就照做,不愿意的,可以退出,退出的,账户会给一笔安家费,从此脱离木多镇林氏过自己的日子,不为家族做事,自然也不会再受到家族的庇护”
林钊佑望着在座的各位掌柜,也不在乎他们心里想什么,只管按自己的意思往下说:
“给诸位一柱香的时间考虑,不愿意留下的,不愿意改姓的,请即刻离开,愿意留下的,准备开席”林钊佑说完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去讨论,凡事不能强人所难,一切要自愿才好,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算小事。
掌柜们都在想着自己家族的前途命运,离开林氏会如何,不离开会如何,改了姓会怎样,不改又会怎样,讨论之声嗡嗡不绝,改姓不是小事,牵涉太深太广,仅木多镇林氏一脉如今就遍及全国,改姓还要牵涉到官府,各种手续不是那么容易的,莫说三个月,恐怕三年也难以完成。
最后绝大多数人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留在离氏,继续享受家族的照顾和资源,当然也得继续为家族做事。少部分人选择离开,毕竟改姓牵涉面太广,相当麻烦,而且,祖祖辈辈下来,一直是林这个姓氏,不想改,不愿改。
与此同时,林木两氏各族老也在做同样的动员会,他们已经不记得当日发生了何事,只记得他们本姓离,现在要改姓,还有至关重要一点就是报仇,怎么报,找谁报,完全不记得了。
当然,林钊佑也不需要他们记得,他自己也不太记得,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报仇,仇人的画像已经传遍了所有洛氏离氏的产业,小小的米粮铺遍及全国各地,布桩绸缎桩布满各大中城市,每个店面的负责人都收到了一张画像,没有具体面容,只在左眉梢处有一块空白特别明显。
林钊佑看各人讨论差不多了才出来,人群立即安静下来,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愿意留下的人,可以离开了”当然按照之前承诺的,账房已经准备好了银子。
对着留下的人,他接着道,“既然选择继续留在离氏,那就是接受了改姓离,今天是我们洛离人认祖归宗的大日子,自然是要好好庆贺一番”。
酒席很快就上来了,大家入座,一派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借着酒劲,林钊佑随即又宣布两件大事,
“第一件,今年是天启元年,新皇登基,广纳贤才,今秋加开恩科,各家选子弟赴京应考,一应开销均由离氏米粮铺承担,考中状元者,奖银万两,其余的按名次往下,按八成递减,望各家子弟务必争气”
“第二件事,不管洛氏还是离氏,每年总店都会有银子支持,各店的主要责任是寻找眉稍有白痣者,不论左还是右,12岁以上男丁,找着人后,不论用什么办法,务必让其入京郊明顺厂做工,每成功一人奖银100两”。
宁可错抓,也不可漏过,管他左眉还是右眉。
有人不解,但没人发问,族长这么说,大家照做便是,
他是个生意人,现在火雀能掉金子,钱早就不是他关注的问题了,他现在需要关注的是如何掩人耳目。
京城的林记米粮铺一夜之间全部换成了离氏米粮铺,木氏布桩全部改成了洛氏布桩,东家没换,掌柜没换店小二店伙计都没换,所以来购物的顾客也只好奇了那么一下下,洛氏离氏也就被京城人自然地接受了。
华氏兄弟在仁和巷租了间民房,落脚既稳,孜孜以求的仍然是他们从火雀上抄来的三只手秘籍,再侍机窥探火雀是如何掉金子的。
他们把秘籍誊抄在纸上,再逐字分别去向不同的人请教,总说是自己不识字,想多认几个字,偶尔见到,就抄来请教,从来也没人疑心过,在掌柜和其他伙计中,还落了个老实爱学习的好名声。
等到全部的字都理解清楚了,时间已到了天启4年,这年大旱,到处庄稼都欠收,林钊佑的米粮店生意更是红火,来往米粮店的人越来越多,林钊佑似乎显得更忙碌了,又新开张了好几家铺子,请了新的掌柜。
华氏兄弟俩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林钊佑再使用过火雀掉金子,他不过是做着普通的粮油生意,林钊佑为人谦和,说话客气,做人做事都极有分寸,他很少来店铺里,每次来时对伙计也从来不摆东家的架子,对掌柜更是客气,兄弟俩感觉自己当初猜测他杀了申掌柜及徐兴望全家的想法好像错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已无心再去想这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此时,三只手的口诀他们已全部熟记于心,将那些衣服及纸张全部烧毁。
兄弟俩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是什么藏宝秘籍,到头来却只是个偷窃口诀,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明明在林家人手里都掉金子的,为什么给他的就只是一个扒窃口诀呢,兄弟俩不服气也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现在想近离钊佑的身都不可能,更别说偷盗火雀了,两人心灰意冷,决定辞去伙计的工作,重新又混迹江湖,继续去干偷摸扒窃勾当,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这天一起去找离掌柜辞工,顺便结工钱,离掌柜却不在店里,另一名伙计说被东家叫走了,他们原本说那就等等吧,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看看天色将晚,只得离开。
兄弟二人于是摇摇晃晃往街上而来。打算一试身手,这些年,因为背着杀人的案子,加之三只手还没完全弄懂,一下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刻,他们想到街上去一试身手。憋了这三四年,实在有些技痒了。
刚到街上,远远地看到离钊佑的轿子匆匆往郊外别院而去。
“一直听说东家有个别院,养着位国色天香的小娘子,咱们以后反正也不跟他混了,去看看如何?”华立强的好奇心顿起,拉着哥哥的手就走,边走边说。
“无聊,他爱养谁养谁,多那事儿干什么?”华立荣一把甩掉兄弟的手,他不想多事。
“你不去,我去”华立强转过身,不顾哥哥反对,一人悄悄尾随着林钊佑。
见兄弟前去,华立荣不得不跟着,父母均不在了,只此一个血亲兄弟,自然不能不管他,再则,对于蕙城的杀人案,他们对林钊佑的怀疑始终没有放下,内心里总想要窥探他的秘密。
他们一直跟到别院,看着林钊佑进了院子里,他们是什么人,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穿墙越洞,那是他们的专业。兄弟二人连眼神都不必交汇,就彼此知道对方的想法。两人轻轻地飞身上了墙,顺着柱子往上爬,很轻巧地落在了瓦背上,脚步轻得自己都听不见。揭开几片瓦片,想看看林钊佑如何与小娘子亲热,二十岁的人了,还未开过荤,对男女之事,多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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