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一响,我知道鸿筱对我的爱是任何人无法企及的,就像我对他一样。
可是,可是……
他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床,走到门口,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现在去自己的卧室睡觉,你也该睡了。”拉灯,关门。
黑暗里,我哭了,想了,想不出,睡不着,睡了。
次日清晨,我起床后打开鸿筱的卧室门,空无一人。他走了。我换上婚纱。
没过一会儿文宇上了楼。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人年轻了起码十岁。他看着我,微笑道:“很漂亮。
我勉强笑道:“我还没梳好头。”
文宇接过梳子,轻轻地梳理我的头发。一把桃木梳,沾上了丈夫对新婚妻子的爱怜,从上到下,细致、体贴地梳理。但木梳所过之处,我感受到的却是昨夜之人的体温与气息。他似乎变为了一株水仙花从我心瓶之底慢慢浮起,姿影摇曳,余香缭绕。
“好了。跟我上车吧。”文宇搁下梳子,笑着牵起我的手。
我们下了楼,坐进一辆花车。一路上冷风呜咽,我的心也被吹成细碎的雪片在空中乱飘。
到达教堂。客人各就其位。神父站在讲台上。一切就绪。
婚礼进行曲奏起来,我挽着文宇的手臂从教堂门口慢慢步入堂内,各种议论声化为一群扑翅的鸽子在耳内环飞。
从门口至讲台的通道铺上了红毯子,踩在上面柔软而舒适。我却感觉自己像走入了一条凉气袭人的隧道,只盼永远不要走到尽头。可是,终于还是到了头。
神父与我交换目光。他的目光凝着微笑的意味,携带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乱七八糟的心絮卷走一大半。
“赵文宇先生,你愿意娶莫丹妮小姐为妻,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永远吗?”
文宇说我愿意。风平浪静。
“莫丹妮小姐,你愿意嫁给赵文宇先生,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永远吗?”
我心一紧,这句问话还是无可避免地侵入了我的耳膜,我该如何应对?
“莫丹妮小姐,你愿意你愿意嫁给赵文宇先生,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永远吗?”
神父的目光奇特地闪烁着,似乎在问:“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又是那个身影,顷刻跳了出来,在我面前发出无声的呐喊:“不要!不要!” 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福利院。西湖。婚礼。作文。画像。相亲。打架。
长城。尤佳。烟火。欧阳。陶然亭。离去。归来。
昔日重现。
“我不能”。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这个时候你反悔?”
“对不起。”
“你是为了他对不对?”
我相信那一刻他洞悉了我的内心,我是欢喜而释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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